谢清舟冷着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言不发。
沈确瞧着二郎腿,撑着下巴看着他,“哥,你现在这模样就是传说中的厌世脸吧。”
谢清舟抬起眼帘,冷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副不会说话就闭嘴的样子。
“他有伤,你别气他。”宋韫知开口,看着他的胳膊缠着厚厚的纱布。
沈确翻白眼,“他是因为受伤,这副样子吗?”
分明就是江南没到这儿呢。
宋韫知叹气,“她应该是不知道你受伤了,如果知道你受伤肯定心疼你的。”
“谁稀罕她心疼,没良心的女人。”谢清舟气都气死了,翻了个身,扯到了伤口,他痛的蹙着眉头。
“那个人怎么样,死了没?”
“你说容彰啊,还在手术室呢,江南在那守着呢。”
谢清舟面色愈加冷了,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仍觉得不敢置信。
昨日里,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唯一计划之外的事,就是晏与曦藏在车后说,有个人身上有枪。
他其实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瞄准了江南,只是下意识的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然而,枪响的那一刻。
巨大的力道就撞过来,然后生生将他跟她江南撞翻在地上。
等着他反应过来,看到,将他扑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容彰。
如果他没扑上,那一枪大概率打在他的身上,生……死大抵不明吧。
他就……扑过来了。
这让谢清舟很是费解。
容彰这个人从出现开始,他就极度的不喜欢,因为看不透,不知道要什么,极为深沉,他甚至会伪装。
他那个样子,他很熟悉。
年少时,他自己被海城什么翩翩公子的名声所累,要时刻保持优雅,不疾不徐。
其实,那都是伪装。
所以,第一次见容彰时,他就知道这个人,善伪装,眼底冷淡无温的。
后来,因为江南,两人更是不和。
现在在公司里,两人的交集也只是在汇报公事上。
没有私交,也不是什么好的同事关系。
怎么可能会挡枪呢?
谢清舟真的很想不通。
那一枪,不是他胡思乱想,是他的直觉,那种从内心深处而来的恐惧。
若没有容彰,他真的……会死吧?
再也见不到江南,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但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
……
容彰醒过来是在下午。
那一枪没伤在要害,擦过他的侧腰,就是出了很多的血。
做完了手术,也脱离危险了,只不过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不能探视。
江南待在了重症监护室很久,才回家。
想想跟弯弯见到他,都吓哭了,显然是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南安慰了这两个小家伙,“姑姑这边,出了事情,需要你们先回家住。”
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心力陪他们,照顾他们。
弯弯眼里含着泪,很是舍不得她,却还是乖乖听话。
江南摸了摸他的头,“乖了,弯弯,等过些日子,姑姑再去找你玩,好不好?”
弯弯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
稍晚,谢清川将两个孩子接走了,也劝她好好休息,想起了谢清舟,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江南收拾了点行李,就准备去医院。
“你要去陪床?”
江南点头,“医生说,容彰虽然在重症,但是也要按医生要求,送东西进去的,他没有家人,我算是他在海城唯一的朋友,他……所以我去吧,我还找了个护工与我一起,不会累的。”
张沁点头,“行,那你要是累了,我就跟你换。”
萧崇听闻江南出了事,赶了回来,听到张沁说了这样的话,立刻冷脸,“不行,我去跟她换,我去照顾他。”
江南在医院待了三天,容彰转到普通病房了,她去打水,碰到了乔正。
“你怎么在这里?”
乔正当即冷了脸,“江总,您不知道我老板受伤了?”
江南诧异,“谢清舟受伤了?”
当时天黑,容彰又中枪,她脑子一直都没转过弯来,就忽略了……没想到他受伤了。
她当时问他有没有事,他干嘛说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