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30分钟后,格里高利坐在椅子前,看了一眼前面的桌子上放的那一堆衣服之后,转向了自己的好友。
“不要打扰我,明白吗?”格里高利对wilson说着。“我叫你来只是为了防止我心脏骤停,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要打扰我——无论我出了什么事情——好吗?”
“但只要你的数据出了一点问题,”wilson看了一眼格里高利插在身上的那些管子所连接着的机器一眼。“我就会终止你的行为。”
“这样就行,”格里高利点了点头,将一粒药片塞进嘴里。“那么我”
“你吃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wilson皱眉。“你之前从没有这么频繁地吃维柯丁。”
“正常速度,不用在意太多——”这样说着,格里高利将头埋进了面前的衣服堆里面,深吸一口气。
转瞬之间,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巨大变化,格里高利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台没有乘客的公交车上。
“呃,”格里高利看着周围的场景,随后又看向了前方驾车的司机。“我可不记得我上了一辆空车。”
“因为这就不是回忆,而是你的幻觉。”司机转过头,毫不客气地说着。
“你不觉得你应该专心开车吗?”格里高利一边走向他,一边这样说着。
“反正只是幻觉,我有什么可在乎的?”司机反问。“你看看你自己,连拐杖都不用就走的这么稳,这当然只是你的幻觉,我也不过是你幻想出来的任务而已,你观察到的我的信息也都是假的。”
“好吧,”格里高利点头。“可能是我的维柯丁吃多了造成的幻觉,下次我需要换一种止疼片了。”
“最好真的是这么便宜的事情,”司机用相当不爽的语气说着。“因为如果不是你药吃多了产生了幻觉,那就是你脑震荡了。”
“好吧,那反正不问白不问,你有没有出现癫痫之类的症状?”格里高利撇了撇嘴,这样说道。
“这个问题不是脑震荡,而是脑瘫,”司机白眼。“癫痫发作的时候大脑兴奋成那个德行,谁还有时间去记住什么?你还不如去考虑一下有没有可能是帕金森突发导致的驾驶事故,如果是帕金森的话,可能你是在之前观察到了类似于重心前倾的小碎步之类的前期症状”
“你是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的,我怎么可能有机会看你走路的样子,你还不如说说其他有可能——”
“还有,我的头开始疼了。”司机突然中断了帕金森的话题。
“这算是回忆起来的线索吗?”格里高利皱眉。
“我再重复一次,我是你的幻觉,”司机放开了方向盘,翘起了二郎腿。“我头在痛,意味着是你的头出了问题——为什么你还不去做检查,为什么你还要在这里继续冒生命风险?”
“他不会这样做的,”就在这时,陌生却又对格里高利有着莫名吸引力的女声响了起来。“因为幻觉的本质就是受伤的大脑想要捡起之前的工作,解决之前的问题。”
公交车上的乘客们不知何时全都出现了,而其中那名刚才说话了的少女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如果让格里高利再列举一个非要让萤进入他的助手组的原因的话,就是因为萤和他现在看到的这个女孩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是谁?”格里高利放下了司机,走向了女孩。“我可不觉得你应该在车上——穿着这么名贵的一身衣服挤公交车?”
“是啊,我不该在这里,”少女坐在座位上,双手抱胸看着格里高利。“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会让我在这里咯?”
“所以,是为什么呢?”格里高利正打算继续问下去,却发现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紧接着,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而身旁的画面也回到了现实当中。
“你的耳朵在流血,”wilson严肃地对格里高利这样说着。“你的脑部肯定出了问题,得做个核磁共振看看。”
“嗯,对了”格里高利正打算问些什么,却突然止住了。“算了,我们去检查吧。”
核磁共振室。
“你负责近期记忆的颞叶区域有肿胀问题,我想这应该就是你记忆不佳的原因,”wilson看着即时出现的图像,这样说着。“还有,你刚才究竟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格里高利回答得很干脆。“和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你在说谎,”wilson对格里高利的反应相当有余裕。“你说没什么的时候,说明你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我,你在隐瞒什么?”
“我刚才突发奇想,想看你女朋友的裸体,现在你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想和你说了吗?”格里高利用这样的话敷衍着。
“你你想看全世界女人的裸体,这不是废话吗,如果真的只是这个,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wilson却只是带着微妙的表情,这样继续质询着。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会因为你的好朋友意淫你的女朋友的裸体而不爽的正常人,难道说我猜错了?”格里高利反问。
“你对待地球上所有女人都一个德行,为什么我要因为你对她也是这个待遇而感到沮丧?”wilson反问。“告诉我,你到底在呃,这下有点不妙啊。”
“你看到什么了吗?”格里高利的反应很快。
“看到了,而且并不好。”
“你的颞骨附近有一个骨折,”wilson拿着结果片,这样对格里高利说着。“你需要立刻去休息。”
“我暂时还不能休息,”格里高利对此的抗拒很强烈。“那个司机不是我需要关注的人,我需要关注那个我没找到的人。”
“所有的病人都已经被收容起来并且进行治疗了,你的关注根本没有意义。”wilson皱眉。“你就为了一个已经得到了治疗的人,而把你之前致力于的那个司机扔掉了?如果你只是想要疑难杂症的话,每天我们都有那么多,而且你还总是把其中大部分觉得不够酷的都扔掉而且你以前也从来没有为了病人而冒生命危险,现在你怎么活脱脱一副敢死队长的感觉了?”
“我不知道,”犹豫了片刻之后,格里高利摇头。“说真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我需要把这个问题研究出来,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样把,给我安排一个水箱房,我要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