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帝让你画下了这幅画,是吗?”工藤优作似乎并没有受到neviah看向他身后的动作的影响,只是这样问着。“上帝引领着你的行动?”
“是的,我存在的意义便是执行他的意志。”neviah点头。
“那么,当时发生的事情是否就像画上的一样?”工藤优作又问道。“你杀了那个恶魔?”
“当然,”neviah继续点头。“他可是个魔鬼,而我是复仇天使,这是我的职责不是吗?所以我才用正义的长剑制裁了他。”
“就是你画在画里的那一把剑?”工藤优作说完之后,相当专注地期待着neviah的回答。“那把剑在哪里?”
“就在这里啊,”neviah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问题,示意工藤优作看向他们两人之间的桌子,同时他还在桌子上做出了一个托举剑身的姿势。“这就是主赐予我的除魔武器。”
工藤优作撇了撇嘴,嘴上却仍然赞叹着。“是啊,不愧是皇帝的我是指上帝赐予你的宝剑。”
格里高利站在活动室里,看着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的精神病人们——显然这些都是病情不那么严重的轻症患者。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名穿着考究的男子推着一辆装着食品饮料的手推车从他面前走过。似乎是注意到了格里高利的目光,那名男子停了下来。
“你需要什么吗?”他这样热情地介绍着自己手推车上的货物。“饼干,果汁,或者是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剂?”
“看你对这个名字这么熟悉,你一定经常用这东西吧?”格里高利挑了挑眉头,这样回应道。“不过不好意思,我得让神经系统多吸收掉一些才能让应征的姑娘们不会因为我而被迫像社畜那样加班呢。”
(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剂有两种作用,一种是抗抑郁药,而另一种是治疗早泄)
“你好,我是池田流水,杯户医院的精神科医师。”男子向格里高利介绍着自己,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在这里进行障碍人士行为调查。”
“格里高利,米花中央医院诊断科,兼业警视厅法医学高级顾问。”格里高利却没有回应。“握手就不必了,一切从简。”
“抱歉,”池田流水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可能是和这些病人呆太久了,你也知道,他们往往有某些偏执症如果不能在各方面给他们足够的友善,他们可能会斤斤计较,觉得你并不友好。”
“所以对付这些家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只负责对付那些能杀死他们的病症。”格里高利耸肩。“话说回来,你来这里调查多久了?”
“不算太久,相对于我的人生来说。但对于其他医生来说,很久了。”池田流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病人,叹了一口气。“在有一套严谨的量化系统之前,暂时还只能对他们的行为模式进行主观分析,而这需要长时间的跟踪和感受,所以我才会长期驻扎在这里。如果我们总结的不够好,那一定是因为我们观察的不够仔细,而这往往是由于我们距离他们不够近导致的。只要够近,就是瞎子都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你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不一样,”格里高利露出了相当好奇的表情。“真的,和那些自诩为高病人一等的精神病医生相比,或许你才是有热情,并且能做到一些事情的人。”
“那你呢?”池田流水对格里高利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你对病人的态度怎么样呢?”
“和你这边不一样的是,我的病人会主动说谎,甚至还不如那些检查报告可爱。”格里高利撇了撇嘴。“所以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让别人去忍受他们的谎言,自己去专注那些会说真话的东西,”池田流水的表情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老实说,因为相同的问题,我甚至还有朋友去转行做了兽医——他们甚至比我的这些病人们在自述症状上的表现还好,因为他们不会说假话,也不会遇到人就抱怨身上被我们开了一大堆孔洞。”
“你很令人印象深刻,”格里高利看着池田流水。“真的,你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很荣幸,”池田流水再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那么这一次?”
格里高利几乎没有再做任何犹豫,握住了池田流水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池田,”就在这时,有人开始叫喊池田流水的姓氏。“来领药了!”而后者在简单地和格里高利告别之后,便走向了领药的窗口。
“你和那位池田先生好像聊得很开心,你是医学爱好者吗?”就在这时,亲自经营着前面的美术馆,并且在精神病院也挂有院长名号的落合馆长走到了格里高利身旁。“能和他聊到一起去的一般都是这样的人。”
“我是警视厅派来的法医,主业是医生”格里高利这样说着。
“恕老朽冒昧,先生你没有把他当做你的同行吧?”落合馆长这样漫不经心地问着。“比如说他是否有提到自己是杯户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这里的病人,妄想症?”格里高利吃了一惊。
“是啊,他在这里已经六年了。”落合馆长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格里高利打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先生,你要明白,这里很多病人都有妄想症,而因为相同的原因,他们对自己的言行举止研究的十分透彻,你必须要对这些事情给予万分警惕,否则很可能会发现自己对牛弹琴。”
“”格里高利沉默着看向了池田流水离去的方向——虽然有些尴尬,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和这个妄想症患者在思维方式上有很多相似之处。
“你虽然不是妄想症,但你的问题同样严重,不是吗?”就在这时,让格里高利闻之变色的女性声音响起。
在不远处的乒乓球桌上,一名桀骜不驯的金发女性正用带有相当侵略性的目光审视着格里高利。
就在她说完的时候,一粒乒乓球从她的身体当中穿过。
格里高利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