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带着林溪来到了长隆村。
步行在村子里,没多久就到了炼玉红的家门外。
看着那扇紧闭的屋门,林溪挽着陈潇的胳膊问道:
“从你的口中不难感觉到十二年前的那一起案子,难度巨大。你有想好,从什么地方开始着手吗?”
陈潇目光瞥了眼长隆村里那来来往往的村民,摇头道:
“现在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当时的人际关系去着手调查。”
“当年的案卷没有可用的信息吗?”
陈潇想了想没有回答,反而提起了另一起案件:
“当初我去往青西调查小凤村案的时候,案卷我反反复复的研究,但最终我将案卷里的内容都给忘了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林溪不解。
陈潇笑道:“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自打我接触刑侦之后,我觉得个人对案件的看法乃至于体会是至关重要的。小凤村一案,我之所以去忘记掉我所看到的案卷内容,不为其他就为忘掉张队以及岳队,刘队他们对案子的看法。”
“我觉得那些看法一旦被我深刻记住,会在很多时候对我的判断有所影响。当然,破案很多时候又需要很多人的建议。”
“所以在面对羊湖魅影这一起案件的时候,我想先将谢老前辈的调查忘掉,只记住里边的人物。然后,我要换一条全新的方向去进行调查。”
林溪明白了意思:“郭老好像和我说过,当时你是第一个提出不再将郭凝当做案件重点人物来调查的吧?”
“是,所以我在想羊湖魅影的案子,我是不是应该将谢延当成一个重点人物来调查?”
林溪目光一惊:“这不太合理吧?”
“是不合理,谢延本身是调查的警察。因为案件发生了,作为警察他进入调查,所以无论怎么想他也不该是此案的重点人物,但……。”
陈潇话锋一转:“但是,假如我对炼达,诸茂,常关三个人和谢延有所关系的猜想成立了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当成重点任务来进行的侦查。”
“所以你的意思是,炼达,诸茂,常关的死很有可能是针对谢延的一起案件?可不是说,谢延那个时候都要退休了吗?”
陈潇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笑着说:
“这只是一个从未有人去尝试过的方向,至于常规的调查方向我觉得谢老前辈其实做的很不错。”
“虽然12年前的刑侦技术手段有限,但从案卷里我感受到了老前辈丰富的刑侦经验,这意味着他的调查没有存在错误。既然无错,为何就陷在自杀里出不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用常规手段去查。”
“甚至连常规的思想都不能用!”
“那这一想法你和谢文升队长讨论过吗?”林溪问了声。
陈潇笑着摇头:“这是你来的时候,我才突然有的心思。”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正常情况下,你现在应该在东州。但因为我一句话,你又恰好看到了有票买,所以你反常的来陪我了!”
林溪哼了声:“我陪你也叫反常啊!哼,而且你见到我了竟然还能想案子,看来我也不是那么重要嘛。”
“我认错!”
“错哪儿了?”
“不管哪儿都错了,不过我也得解释一句,我是完事后才想到的!”
“完你个头,你是不知道我都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嘴上数落,但抱着陈潇胳膊的林溪却抱的更紧了。
陈潇笑了笑,看了眼前方后道:“咱们先回车上,我带你去谢队的老家走一走。”
林溪点了点头,跟着陈潇上车后一起又到了谢文升的老家。
后者的老宅已经无人居住了,但村子里还有着不少人。
到了地方后,陈潇就道:“你知道我带你来这儿的缘故不?”
林溪想了想,回道:“案子就发生在这一带,死者也是这一带的人,就连调查的人也是这一带的人。如果光从这一点来分析的话,老公……将重点放在谢延的身上,很正确!”
说着,林溪的目光看向远处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羊湖,很认真的说道:
“如果能查出十二年前这一带是否出过大事情的话,那么就更好调查了!”
陈潇看向林溪,内心也不由为她的成长而感到震惊。
“怪不得张队和梁姐说你是福星!”
林溪嘿嘿一笑:“是不是被你老婆我的成长速度给震惊到了?”
陈潇毫不掩饰的点头,林溪笑骂道:“呆子,那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你现在这么优秀,我可不想拖你后腿。”
陈潇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这个问题。
随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谢文升,想让他派人送把钥匙过来。
谢文升也没有拒绝,第一时间就让人把钥匙送到了陈潇的手上。
陈潇拿着钥匙打开了门,一进去看着干干净净的老宅,林溪忍不住说道:
“谢队的家人应该都很爱干净吧?”
“是,我去见过叶素枝老太太,那也是个很爱干净的老人家。”
林溪嗯了声,不过看着老屋忍不住问道:“这老屋搬的这么空,都没什么东西了,你想找到点什么?”
“没刻意找什么,等从这里离开晚点儿我去一趟养老院,检查一下谢延留下的遗物。”
林溪也没有做声,陈潇在堂屋里观察了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来,但第一次是晚上,光线并不好。
白天观察起来后,陈潇特意留意墙壁,以及没有搬走的老旧家具上的痕迹。
这些痕迹都能方便陈潇去了解谢延之前的生活。
很快转完堂屋,陈潇又去到了谢延和叶素枝的卧室。
卧室里除了一张木床之外,连衣柜都没有了,搬的几乎空空荡荡。
陈潇仍旧和之前一样观察着卧室里的一切。
只是看着看着,陈潇却在木床的左侧发现了一些抓痕!
林溪见他盯着床沿看,也忍不住走了过来,见到有抓痕时,也奇怪的说道:
“这痕迹看着像是指甲抓出来的,而且这么多道,怎么觉得睡在这一侧的人在遭受什么痛苦啊?”
林溪的话音一落,陈潇立刻给谢文升打去了电话。
“喂,谢队,你父母睡的卧室的那张木床左侧之前一直是老前辈睡的位置吗?”
谢文升回道:“是的。”
“那床沿的那些抓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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