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秦烽在严密的守护下被转移到了省委大院的保健室。
说是保健室,其实就是一套三层的别墅,里面都重新装修过,基础的医疗设备基本都有,虽然没有医院里那么权威,但环境要更温馨些。
秦烽对此挺满意的,省人民医院里那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他早就闻够了。
梅蕊跟保健室的值班医生交代着看护注意事项,沈琮则带着扩充完人手的国安特勤小队在别墅的各个房间里认真检查着。
所有人都在忙,只有秦烽安然的躺在床上,不过这是他应得的待遇。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梅蕊跟秦烽等人打了个招呼后离去,沈琮的特勤小组也都离开了卧室,房间里只剩秦烽、秦福民、罗文娟和白若溪。
“儿啊,你感觉怎么样?”罗文娟脸上的泪痕犹未消失。
“没事,挺好的。”秦烽挤出笑容安慰母亲,其实他的脖颈无时无刻不在疼痛。
“嗯。”罗文娟边点头边又流出了眼泪,脸上写满了揪心和难过。
秦福民走过来抱住老伴:“行了行了,小烽这不都没事了么,别哭哭啼啼的了,儿子看了心里更难受。”
罗文娟使劲捶了丈夫两拳,埋怨道:“秦福民你的心是铁做的啊?儿子差点命都没了,我十月怀胎啊,这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不心疼吗?”
秦福民气势弱了不少:“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都怨我......”
罗文娟哭的更伤心了:“可不怨你,当初非得让他考什么公务员,儿啊,咱不当这什么国家干部了吧,太危险了呀,实在不行你就回村里,哪怕当个闲汉呢,爹娘养活你一辈子,也总比白发人送黑发人强啊。”
“你个老娘们瞎说啥呢,呸呸呸!”秦福民一脸无奈。
罗文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像是在咒宝贝儿子,赶紧跟着丈夫呸呸呸。
秦烽一脸哭笑不得,脸颊上的咬肌都快痉挛了。
“叔叔阿姨,你们别太着急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秦烽福大命大,上级领导又重视,肯定能保护好他的。”白若溪终于忍不住开口安抚。
“对对对,妮子说得对。”秦福民十分认同。
罗文娟握住未来儿媳的手,情绪翻涌,又忍不住泪如雨下。
“哎呀呀,走吧走吧,我带你出去冷静一会。”秦福民拽着妻子往门口走去。
罗文娟很激动:“我不走,我哪都不去,我就看着我儿子,再有坏人就先杀我!”
“你看你,又说这种话,走啦,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年轻人肯定有话要说的,咱们当老人的就别跟着添乱了。”秦福民连哄带骗,终于将罗文娟抱出了卧室。
秦烽看了门口一眼,转头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身体一沉,原来是白若溪扑了过来。
压抑的哭声瞬间传出,白若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她今天差一点就永远失去自己的爱人了。
从刺杀事件发生到现在,她一直在假装坚强,一边帮着秦烽跟所有沟通一边还要安抚老人,但明明她也非常难过啊,直到此刻,卧室里只剩她和秦烽,所有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的宣泄了出来。
“呜呜呜,都怪我,非要去买什么冰激凌甜筒......”白若溪抽泣的厉害。
秦烽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沙哑着安慰道:“别说傻话,跟你有什么关系,朴哲熙那家伙隐藏得太深,国安的人都没查出来他是间谍,你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想杀我呢,一切都是有心算无心罢了。”
“可,可是如果我不离开复健室,他就找不到机会下手了啊,呜呜呜。”白若溪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白姐你太小看能当间谍的人了,朴哲熙真要想暴起杀人,咱们俩加一起也就是两三秒的事,亏得你今天中途离开,给了他能悄悄解决我再顺利脱身的错觉,所以使用了最麻烦的杀人方法,要不然我早就嗝屁了。”秦烽一脸认真的说道。
“真的?”白若溪半信半疑的抬起头,眼睛红的吓人。
“可不嘛。”秦烽用手拭去女友脸颊上的泪痕,叹气道:“其实说句心里话,我今天最庆幸的就是当时你不在复健室里,我死不死的不重要,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白若溪瞬间泪崩,伏在他的身上大哭起来。
过了好几分钟,白若溪终于哭累了:“我有没有压到你?”
“当然没有。”秦烽睁眼说瞎话,其实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好在白若溪是个知道心疼人的,爬起来躺倒他的身侧,歪着头枕在他的肩膀:“我们好久都没这样躺在一起了。”
“是啊。”秦烽点点头,单手搂住了女友的纤腰。
“如果我现在问你11.6案的事,你会告诉我吗?”白若溪突然转移话题。
秦烽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我当时在平京意外卷入了一桩间谍案,有一个代号桃园的间谍头目,他死在了我手里......”
秦烽已经尽量在用最平静的语气讲述11.6案的大概,但案件本身毕竟一点都不平凡,所以白若溪还是听得心惊肉跳的。
“你怎么有这么多事情瞒着我啊。”白若溪小声嘀咕着。
“不是我想瞒的呀,是组织纪律。”秦烽直接甩锅。
“怪不得国安的人一直不离你左右。”白若溪回想今天的事情,只感觉遍体生寒,后怕的很。
秦烽试图转移话题:“白姐,你今晚回家里住吧,你也好久都没回去了。”
“不回,我就在这陪着你。”白若溪果断摇头。
“你家就在这大院里,你不回去住,明天一早就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到时候夏省长脸上无光啊。”秦烽设身处地为白若溪着想。
白若溪却一点不领情:“别拿我爸说事,他是严肃,但不是刻薄,我们俩是正正经经的男女朋友,住在一起怎么了,谁想说闲话就说去,反正我不在乎,我们白家人也不在乎。”
“白姐,我是为你好,女孩子的清誉还是很重要的。”秦烽苦口婆心。
“我这辈子又不准备嫁别人了,还要清誉干什么?倒是你,是不是压根没打算娶我啊,心里别是想着你的小凌玲小蒹葭小念卿呢吧!”白若溪借题发挥。
秦烽快冤枉死了:“白姐,这段时间以来你为我做的我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跟你一样,我这辈子也非你一人不娶!”
“这还差不多。”白若溪坐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白姐你干嘛!”秦烽一惊。
“脱衣服睡觉啊,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白若溪动作很快,说话间上半身已经只剩胸罩了。
秦烽使劲咽了下口水,苏醒以来,他对那方面一直处于无欲无求的状态,直到此刻,白姐这么一脱衣服,他还真有点上头了。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性福啊。
咚咚。
突然,卧室门被敲响。
“秦烽同志,赵书记到了。”
秦烽顿时傻眼了,整个省委大院能被称为赵书记的只有省委书记赵家国了啊。
其他时候倒是无所谓,可眼下白姐都快脱光光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白若溪一下慌了神,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关键时刻,秦烽大吼一声:“让赵书记等一下!”
门外传话的人直接懵了。
好家伙,敢让省委书记等一下,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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