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没办法,毕竟巴蜀自古以来都是以物阜民丰的天府之国出名,不是以士兵的战斗力出名。”
“巴蜀士兵的战斗力比较弱,喜欢享受生活,这的确是定律了。”
暗影苦笑着应声:“不过咱们毕竟有十万大军,不争取一下,总归还是会心有不甘的。”
“我虽然是名誉上的前线统帅,但因为对蜀军不熟悉,所以这实际的军队指挥权是可以全部交给张将军你的。”
暗影目光炯炯的看着张苞:“我会向黄公公尽量的索取粮草军饷和盔甲战马,以及其它各类战争物质。”
“而张将军你可否把他们训练成一支精兵?”
“杀败阉狗!”
“精兵没那么容易训练。”
张苞苦涩的摇了摇头:“我尽力吧,希望他们经过几次轮番的守城血战后,可以从民夫蜕变为杀人不眨眼的老兵。”
“然后再披甲的训练一下战阵之术。”
“但个人的基础在这里,和阉狗麾下那些苦练了十多年武艺,刀枪剑戟和弓马都娴熟的良家子精兵比,总归还是差了一些。”
“说句不好听的,咱们的蜀军就是叫花子兵,若是没有地利加持,那早就全军溃败了!”
“这倒也是,但没办法,尽力吧。”
面对这张苞很是不忿的,有些碎碎念的抱怨,暗影也只能苦涩的叹息:“反正只要能够杀了阉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都是值得的!”
“毕竟张将军你的张家可是巴蜀大族,而阉狗就是和世家大族过不去,不仅要削藩,还推行什么狗屁的官绅一体纳粮和摊丁入亩的新政。”
“真要让他占据巴蜀了,那张家便会大受损失,甚至有被他挟私报复,直接全家抄斩的可能啊!”
“这个我知道,我会尽力训练这些援兵的。”
张苞神色凝重的重重点头:“让他们轮番守城的见见血,后方再适当操练一番,待补齐盔甲和兵器后,或许也能出一万人的精兵。”
“毕竟战场是最磨炼人的地方,几番大战后,十万人里活下来的一万人,那便是老兵和精兵了!”
“好,那就拜托你了!”
重重的拍了拍张苞肩膀后,暗影便直接飞身离开。
“传本将军令,预备队轮班守城,谨防阉狗夜袭。”
张苞目送暗影离开后,便扫了身旁的几个亲信兵将一样:“你们带领本将的亲军为督战队,负责见识这些守城的援军。”
“谁敢偷懒和不听话,直接砍头斩杀!”
“遵命!”
几位亲将立刻重重颌首,对这些援军的叫花子兵,同样是很看不上!
而此刻,林逸晨的大营中。
“林公公!”
天雄军指挥使卢锡安迈步走进中军营帐,很有些尴尬的看向林逸晨:“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能够攻下剑阁。”
“请您责罚。”
“本总管早就说了,这次不怪你,你率军先登已经够拼了。”
林逸晨扫了卢锡安一眼:“剑阁毕竟是天堑般的险关,古往今来多少名将在这里折戟沉沙?”
“即使可以攻下,但也不是朝夕之功,不可能一日破敌。”
“所以别着急,慢慢等待的寻找战机吧。”
“遵命。”
见到林逸晨没有生气的意思,有着黑历史的卢锡安算了送了一口气:“林公公,通过今日的攻城我发现,对方的守城士兵基本都是没经历过什么战争的农夫兵,并无什么战斗力。”
“虽然有一部分精兵在玩命厮杀,但也只是一小部分,占比并不高。”
“等杀光这些精兵后,剩下的农夫兵也就不足为据了。”卢锡安目光炯炯的看着林逸晨:“绝不能给敌将把这些农夫兵训练成精兵的机会!”
“我们若是抓紧时间的攻城,便有借机拿下剑阁的希望!”
“你说的我明白,只要不惜代价,是可以拿下来剑阁的。”林逸晨微微颌首:“但即使对方是农夫兵,可因为剑阁的天险加成,我们也需要付出几倍的代价才可以拿下。”
“做起码要死三万人!”
伸出三根手指,林逸晨一脸苦涩:“咱们这次一共只有五万精兵,死了三万的拿下剑阁后,可也没兵力去攻灭巴蜀了!”
“不值当啊!”
“之前我用三万精兵,换取晋王三十万联军的溃败,这是值当的,他们死的很值了。”林逸晨深知仁慈者不能为帅的理念:“本总管也不是妇人之仁的人,但问题是用三万精,换取一座空城的剑阁,最多杀上一两万的农夫兵,这太亏了!”
“所以本总管不太愿意这么做。”
“而你又愿意带着麾下的儿郎,憋屈的死在这剑阁城下,死在一群农夫兵手中?”
“这——”
卢锡安瞬间语塞,对此也没办法回答林逸晨的质问。
“所以先去休息吧,这个事情总归要从长计议,替本总管把韩大人请来。”
“遵命!”
卢锡安无话可说,只能恭敬的鞠躬退走。
他当然不愿意,把自己麾下的一万天雄军儿郎当成攻城的炮灰了!
“林公公。”
继而不一会,穿着宽袍大袖,姿态十足的老帅哥韩熙载便走进了中军大营。
“韩大人随意坐吧,军中不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俗礼,大家放松就好。”
林逸晨无所谓的一挥手:“韩大人应该猜到我喊你来的意思了吧?”
“为了剑阁。”
韩熙载苦涩的说道:“剑阁守将张苞,是巴蜀大族张家这一代的家主,是巴蜀仅次于严颜的宿将。”
“虽然不像林公公您,有着以少胜多的战绩,是大奉知名的名将。但是以剑阁的天险,他这样的宿将只要不犯错,那就可以抵得住几位名将了。”
“暗影虽然是名义上的统帅,但他并不夺权,而是把守军的权限都交给了张苞。”
“所以我们指望他们夺权内讧,然后借机攻城,这也没什么希望!”
“本总管知道,这暗影是个聪明人,我没少和他打交道,他不会搞出什么临阵夺权,玩一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林逸晨苦涩的摇了摇头:“本总管的意思是。”
“可有机会劝降张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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