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县长好样的……”
“县长是个好领导……”
现场掌声突然响起,夹杂着不少人发自内心的欢呼。
普通市民,天生就反感南招财这种流氓混子。原因无他,在面对南招财这帮人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任由欺负。
现在新县长亲自出手,把这帮人给干净利落地收拾了,自然是大快人心。
卫江南双手抱拳,连连向大家致意。
掌声更加响亮。
突然,谢淮阴和他妻子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二话不说,“噗通”就给卫江南跪了下去。
“县长,县长,你可要为我们小老百姓做主啊,县长……”
谢淮阴老大的一条汉子,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实在是被他们欺负得太狠了,太狠了呀……”
卫江南急忙伸手将谢淮阴扶了起来,连声说道:“谢老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又伸手握住谢淮阴老婆的衣袖,将她也拉起来。
“是啊,县长,真的要为我们做主啊,再这样下去,这生意没法做了……”
隔壁几个火锅店也有人走过来,将卫江南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道。
看样子,也都是经营鱼火锅的店老板。
卫江南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急,慢慢来,一个个说……放心,只要你们说的是事实,我肯定为大家做主,决不食言。”
“好好好,我们相信县长……”
“县长,你是个好领导,我们都信得过你……”
几个店老板又连声说道。
卫江南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这样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简单给我说一下大致的情况,我先心里有个数。然后明天你们再到县政府来找我……最好是有书面材料。如果有确凿证据的,也请你们把证据带好。”
原本这样的事情,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谈。
不过这一次,卫江南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谈。
一来,树立新县长为民做主的好形象,二来也是借机形成舆论氛围。今天在场的,至少也有上百人之多,民间口口相传,也能形成舆论风潮。
所谓风评,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毫无疑问,南氏兄弟的黑恶团伙,如此嚣张,肯定是有保护伞的。卫江南孤身前来大义,手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用之人。
只能借力。
舆论倒逼,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手段。
吴东杰固然强势无比,又得到柳傅军书记的看重,但他也有一个软肋——他需要一个好名声!
原本卫江南不来大义,吴东杰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整个大义,都在他的强势掌控之下,任何对他不利的消息,都很难传播出去。
但卫江南既然来了,那情况就变得很不一样啦。
卫江南和《静江日报》以及静江卫视的关系都非常之好,他完全有这个能力把不利消息散布出去,而且还是正经八百的官媒传播!
不要说什么柳傅军在静江威望极高,秦正安这位世家子弟出身的省长,也不是吃素的。
尤其柳傅军年龄即将到站,省里的许多干部,都必须考虑更加现实的问题。
如果是张庆文出任省长,那么他两年之后是否能顺利接任省委书记,还有些疑问。搁在秦正安身上,就不会有这种怀疑。
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否则,秦正安才不会来静江省当这个二把手。
他在部里当一把手不香吗?
杜向东,苏定国,秦正安,还有关旭明的二叔以及另外两位省部级干部,是苏秦系最有上升空间的二代旗标人物。
不管是谁,将来如果有机会更进一步的话,对苏秦系都是重大利好。
这也是秦正安此番莅任静江的深层次原因。
当过部长,当过省长,又当过省委书记,履历太齐整了!
所以,如果卫江南执意要将一些消息捅出去的话,哪怕柳傅军,都不一定能阻拦得住。
而一旦“坏”消息传播太多,对吴东杰谋求更进一步无疑是非常不利的。
“县长,刚才南招财那帮人的所作所为,你也亲眼见到了,他们,他们就是明抢啊……一开口就罚五万,我这店面别看生意好,五万那也是一两个月的纯利润,还得是过年前这段时间。要是淡季的话,也就能保本而已。”
谢淮阴忍受着胳膊上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咬牙说道。
“以前啊,我们这里买鱼便宜,鱼火锅也便宜。自从四年前,县里发了那个文件之后,整个城关的鱼,都只能由大坪渔场独家供应,他们就开始乱涨价。一年一个价格。搞到今年,我们大义县的鱼,比市里卖得还要贵!”
“县长,我们大义是湖区县啊!我们有六个渔场,捕捞的鱼,供应着全省呢……结果轮到我们自己吃鱼,竟然比别的地方更贵,这不是闹笑话吗?”
“所以我们没办法了,才自己开车去杨湖买鱼,一斤鱼便宜一块二毛钱……县长,现在普通饲养的草鱼,一斤也就卖四块钱不到。大坪的鱼,每斤贵一块二,加价百分之三十啊。”
“不瞒县长说,我们这些火锅店,最主要的就是过年这个把月生意最好,一年下来能不能赚钱,全靠这个月了。我现在每天要销千把斤鱼,去杨湖买鱼,一天光这里就是一千二的纯利润啊……”
“南招财那伙人,完全不给我们活路。”
“今天要不是县长你刚好在这里,我这个店子,就不要开了……”
说到这里,谢淮阴老大的一条汉子,也忍不住抬手擦了把眼泪,委屈得不行。
“是啊,县长,他们太欺负人了。他们今天来搞老谢的名堂,明天就会搞我们,这条街二十几家火锅店,每家被他们搞个几万,那就是上百万啊……”
“我们一年辛辛苦苦下来,全都给他们打工了。”
“再这样子搞下去,大家都没活路了……”
听着这些店老板的哭诉,卫江南的脸色,变得极其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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