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同样,在他们的心中,也燃起了希望之火。
凤暖继续查看其他的病人。
只见大街两旁,疫情横行。
中毒的人倒在那里,苟延残喘。
不一会儿, 人群中传来了一个七八岁小姑娘的哭声:“娘,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你死了,月月怎么办?”
“娘,您说话呀!”那位妇人想用手再摸一下小姑娘的脸,可手刚抬到一半,便垂下来。
她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接着那个孩子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嚎啕大哭。
泪水如雨般落下,打湿了她的脸颊和衣襟,那哭声似乎将人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周围没有听到一句关心和安慰的话。
这样的剧情每天都在上演,他们麻木了。
凤暖走上前,把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脉,接着把她的手放下,长叹一口气。
“把这小姑娘带走!”凤暖吩咐。
从城东查到城西, 是哭声不断。
一位老妇人抱着怀中的孙儿,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
她的肩膀抖动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让人看了,就感到一阵心酸。
老妇人声音凄凉:“冬儿,你是祖母的希望。
你爹娘走了,你也走了,你让祖母今后可怎么活?
她看了看周围,一些官兵们正拉着一车车的尸体,往城外运。
她绝望了,没有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她拿起一把匕首,猛得刺向自己的心口,嘴上含笑:
“冬儿, 祖母来陪你了!”
顿时,地上满是鲜血,老妇人倒下。
大街两旁,失去亲人的痛苦,化作一声声凄厉的哭声。
凤暖为之动容,她对郡尉道:“陈大人,你给我找一间房间,我要研制解药。
还有一些细节,我要交待陈大人。
陈太平忙说道:“公主,请随在下来。”
陈郡尉在前面带路,来到衙门的后院。
“如今太守病得厉害,不能招待公主,请公主见谅。”
“没事!走吧!”
到了府衙的那间房间,凤暖说道:“陈大人,这不是瘟疫,而是有人故意投毒,他们是中毒。
在城中,应该是在水中下了毒。
为了查出幕后之人,不要打草惊蛇,我相信陈大人知道应该怎么做。”
听了凤暖的这一席话,陈太平心里顿时怒气上涌。
额头上青筋暴起,眉毛似乎都竖起来。
骂道:“是哪个龟孙子下的黑手,我抓到他们,非得把他们五马分尸!”
接着语气稍平和了些:“明珠公主,下官先去安排,失陪了。
王大力,你在这里支应,公主有任何吩咐,都照办。”
“是!郡尉大人!”
陈太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步流星的向太守的屋子走去。
汉阳太守周公正,依然躺在床上。
他有气无力地叹着气。
陈太平直接走过去:“周兄,今日可好些?”
周公正勉强坐起来:“太平,我这把老骨头,可能要交待,要挺不过去了。”
陈太平面上一喜:“周兄,可不要这么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汉阳郡有救了!”
周公正听到这句话,眸子一亮,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质疑。
接着眼神又灰暗下来,变成了失望。
“太平,你别骗我了,这句话说了好多次了。
我知道,咱们汉阳郡成为一座空城,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陈太平来了兴致:“皇上派明珠公主过来,她是一位神医。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手中拿的那些东西。
她说城中百姓得的不是瘟疫,而是被人投毒。
她现在正在研制解药,周兄,城中的百姓有救了!”
周公正立刻来了精神,如释重负一般。
“太好了!汉阳百姓有救了!”
他转而一怒,那脸堪比夏日的天,说变就变。
“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对汉阳郡投毒?”
陈太平若有所思,接着开口:“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今我们要抓住投毒之人,一切就真相大白。
敌人是派人往井中投毒。
城中达官贵人,还有一些富商们,他们府中单独有一口井,他们没事。
其他的百姓,都是担水。
府衙中有井,所以我们二人相安无事,衙役也无事。”
城中东南西北,共有二十八口井。
周公正思索了片刻:“太平,派人看守井口。
投毒不用多长时间,扔一包药粉就解决了。
我想,今晚那些人还会有动作。”
“周兄,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你好好养病,等明珠公主研制完解药,我求她给你看病。”
“别麻烦她,百姓的生死要紧!”
“周兄,我先去安排!”陈太平抱拳道。
“去吧!”
此时,周太守比之前精神了很多,他吩咐道:“来人,给本官更衣。”
接着进来两个侍卫,帮周公正穿好官服,扶着他来到那间屋子的门前。
“二位都统!”周公正抱拳见礼。
龙左和龙右是御前武都统,皇上特封,官拜二品。
而太守不过正四品。
龙左龙右忙抱拳还礼:“周太守无须客气。
公主还在里面研制解药,研制完,就会出来。”
龙左看到周太守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如今已骨瘦如柴,走起路来踉踉跄跄。
如果没人扶着,都会趴到地上。
龙左有些不忍,道:“周太守尚在病中,明珠公主不会计较。
您先回去休息,解药研制出来,在下会派人去通知您。
我们也不知道明珠公主何时会出来,您不必在这耗着。”
周公正面露难色,说实话,走到这里,他已经满头大汗。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就有劳几位了!”周太守复又抱拳。
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他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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