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铮派去缅甸的人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原来张国安已在缅甸结婚生子。
据傅铮的人说,他们到了张国安在仰光的落脚点,跟周围人一打听,才知在张国安被季丹等人带走之后,张国安的妻子和孩子也被另一伙人带走。
傅铮猜测,带走张国安妻子和孩子的那伙人应当是霍东城的人,所以,他们在边境捉到张国安后,顺理成章的用他的妻子和孩子威胁于他,再“好心”地把他交给警方。
再往深了想,张国安在边境从季丹手里逃脱,说不定就是霍东城的人搞的鬼,为的就是接近张国安,威胁于他。
大约是事情成功了大半,绑走张国安妻子和孩子的那伙人有些松懈,被傅铮派去的人钻了空子,把张国安的妻子和孩子救了出来,并一路带了回来,现在正关在隐秘的地方,等待傅铮的指示。
傅铮亲自去见了张国安的妻子和孩子,又到公安局申请见张国安一面。
张国安的罪名在十年前就已经认定,无论楚思宜是否无辜,他都是跑不了的。
所以,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谁手里,他就听谁的话。
傅铮给他看了他妻子和孩子的视频后,张国安便答应翻案。
现在案子已经结案移交在检察院审核,傅铮动用关系后,卡在检察院。
要想推翻原先的调查结果,必须由检察院发回重审才行。
为此傅铮专门请客,宴请相关人脉,其中便有一位是检察院的人。
这人的大舅哥便是傅铮的合作伙伴,宏伟科技的吴震吴总。
商政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吴震的妹夫出身书香门第,他的父母兄弟要么在政府部分任职,要么在公检法工作,姐姐则是位大学老师。
上次,在经吴震牵线后,吴震的妹夫也是一口答应傅铮的请求,把案子压在检察院,迟迟审核不过。
而这次,在傅铮发了邀约后,吴震的妹夫婉拒了傅铮的宴请,并表达了自己的难处——上次之后,他在政府工作的父母受到了上面的压力。
傅铮简单一问,没有勉强。
吴震妹夫的父母受到的压力和先前李局长被上峰施压匆匆结案来自同一人授意。
这人姓白,叫白应杰,是霍东城母亲的堂弟,霍东城的堂舅,目前在某部门任要职。
有白应杰拦在这里,傅铮根本无法让案件重审。
看着桌上白应杰的一叠资料,傅铮眼底闪过一丝深沉。
……
下午三点,温凉的戏份结束后,去了基金会看看。
基金会成立之后,她便租了某地段写字楼的一层作为办公地点,分设几个部门,员工也已经招聘到位,目前正在开始运行,但新成立的公司免不了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重大决策也需要温凉处理,她暂时还无法脱手。
在基金会忙了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九点,整个这一层楼只有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温凉伸了个懒腰,松了松疲惫的身体,关了电源之后离开。
这个时候整个写字楼里也没多少人,没有人和她抢电梯,温凉直接坐到负一层,一路畅通无阻。
从电梯里出来,她循着记忆走向自己的汽车。
忽然身后射来一道亮光,伴随着汽车鸣笛声。
温凉立刻躲到路边。
面包车从她身边驶过。
温凉一瞥,见面包车竟开着侧门。
她脑中电光一闪,警铃大作,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车内探出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掳到车上,手刀猛地砍在她后颈上。
温凉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已经十点,司机见温凉还不下来,便给温凉拨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司机被温凉招来时,正是她最忙的时候,时常加班或是应酬到十一点。
眼下才十点,司机只以为温凉还在忙碌,没顾上接电话。
过了几分钟,他又拨了过去。
还是无人接听。
司机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锁上车乘电梯上去看了眼,基金会大门已经锁上。
他心里咯噔一声,站在门口又给温凉拨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司机有些慌了,他忙去写字楼监控室调取监控,监控室的人倒是好说话,可看监控也需要时间。
废了一番功夫,终于在监控中看到了温凉的身影。
监控中显示,温凉在九点十二分时进入电梯,在九点十三分出了电梯,从电梯门的开合中可以看到,外面是负一层。
写字楼旁边是商场,车库负一层可以通往商场负一层,商场负一层有个综合超市,温凉会不会顺道过去买东西?
可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买东西也不该这么久,不该不接电话……
“地下车库的监控呢?”司机忙问。
监控室工作人员哎呦一声,“这可不妙了,地下车库的监控系统昨天出了问题,还没修好,整个地下车库都没监控。”
司机:“……”
他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
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这时候监控出了问题?
司机手指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傅铮的电话。
“……喂……傅……傅先生,温小姐好像……失踪了。”
温凉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内,双手双脚被捆,像条虫子一样趴在地上。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阴冷潮湿,温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记忆,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被绑架了?
绑架她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若是看中她的钱还好说,她暂时不会有微信。
就怕是和她有仇的人……
温凉磨蹭了半天,终于坐了起来。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臭味,且这里比市区更冷一些,温凉怀疑她现在在市郊,周围应该有个化工厂,或者扔满农药瓶子的臭水沟。
可是,手机早就不知道被人扔到哪里了。
温凉双手试着挣扎起来,奈何捆的太紧,根本挣不开。
她用脚小心地在周围试探,不经意踢到一块砖头。
温凉便用脚把砖头勾过来一些,双脚夹住,用棱角磨绳子。
麻绳太粗,温凉还没磨多久,忽听外面传来说话声。
“……在里面?”男人的声音有点尖细,分贝很高。
“嗯,钱带来了吗?”另一道男声响起,声音粗犷。
“带了,我得先看看人咋样儿。”
粗犷的男声有些着急,“我还能骗你不成?快把钱给我,我急着走。”
“不行。”
尖细的男声清晰明了,仿佛就在门外。
下一秒,小黑屋的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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