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手机似乎是掉在地上了,所有人声都模糊不清,非常遥远。
温凉皱眉道,“孟策,你在哪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许久没有人回答。
“孟策?”
孟策的声音听起来很崩溃,慌张失措,语无伦次,“……姐姐……姐姐……我……我也不知道,我……”
他的声音苍白无力,甚至有些颤抖,哽咽。
背景中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女子的哭泣的声音。
温凉对于孟策发生的事情,心里大概有了底。
她冷静地说,“孟策,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先不要慌张,冷静一下。”
“现在你穿好衣服,看一下床头内线电话旁边的标识,上面有房间号,告诉我。”
过了几秒钟,孟策说,“0305。”
“好,我这就过来,你先冷静一下,仔细想一想怎么回事。”
公司团建的房间在四楼,0305的客人不是公司员工。
值得一提的是,公司给孟策安排的房间正是0405,极有可能是孟策喝醉了走错房间。
温凉赶到0305,敲响房门。
约莫等了两分钟,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孟策衣衫凌乱,面容憔悴,看到温凉时眼前一亮,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可随即想到什么,眼底的光很快破灭了。
“……姐姐。”他低声且无助地说。
温凉拍拍他肩膀,“没事,进去说。”
她知道,孟策担心她会和他分手。
但她还没从他那里得到孟金堂的回答,怎么会和他分手呢?
温凉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
房间内还算整洁,只有床边格外凌乱,衣服扔了满地。
女子蜷缩在床角,头埋在膝盖里抽泣,被子捂到胸口,露出雪白的双肩和双臂,上面有着欢好之后留下的痕迹。
“姑娘,先冷静一下,事情已经发生,那么我们要先想办法去解决它。首先,你需要报警吗?”
孟策面色微微一变,紧张地握起拳头。
昨晚上,他喝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猛然从膝盖里抬头,露出满是泪水的面容,“不要报警。”
温凉看到她一愣,“谢小姐?”
谢沐伸手抹着泪,哽咽着说,“你们走吧,孟策帮过我,昨晚上就当我报答恩情了,我不会报警,你们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走吧。”
温凉还想问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那好,你先休息,平复一下,有什么事情就联系我。”
温凉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对孟策说,“拿上你的东西,我们先回去再说。”
“嗯。”
孟策现在脑子一团乱,只能跟着温凉的思绪走。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上外套跟在温凉身后出去,迫不及待地解释起来,“姐姐,姐姐你相信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
“我们先回房间再说。”
“……嗯……”
孟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看着温凉,“……姐姐,你会跟我分手吗?”
温凉回答的模棱两可,“阿策,人无完人,我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就否定你,但对你也会有所保留。”
“我知道了……”
到了孟策的房间,他从衣服兜里摸出房卡,开门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
孟策室友的床上,床单平整,被子整齐地放在床头,像是一晚未归。
所以,孟策一晚未归,才没有人发现?
温凉在沙发上坐下来,抬眼看了眼孟策。
他面色紧张,双手不知所措地握着衣摆,坐立不安,“姐姐,你真的要相信我……”
“别着急,你先坐下,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都好好回忆一遍。”温凉说。
孟策在温凉对面坐下,皱着眉头,极力回忆昨晚上的事情,“昨天我喝多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大家都在敬酒,我也喝了几杯,没想到酒劲那么大……”
“你最后的记忆停在什么时候?”
孟策闭上眼睛,越想越头疼,“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同事给我敬酒……”
温凉问,“你事先知道谢沐在0305吗?”
孟策立刻像拨浪鼓似的摇头,着急地说,“不知道!姐姐,我真不知道,你相信我,那天她遇见几个小混混,我就帮了她一把,她昏过去了,我就先送她去了酒店,就这样……”
温凉垂眸沉思。
那这似乎也太巧了吧?
孟策喝醉酒,少上了一层楼,进的正好是谢沐房间。
“我去调一下监控吧。”温凉说,“谢姑娘那边说当无事发生,你也要做好准备,万一她反悔。”
“我知道。”孟策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无奈插进头发里,像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温凉,“姐姐,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他没忘记傅铮就是出轨,才导致他们婚姻破裂,姐姐对这件事肯定有阴影。
温凉沉默几秒,说,“阿策,我现在无法做出保证,等调了监控,问过你的同事之后再说。”
以她对孟策的了解,清醒时候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如果他喝醉了,却正好摸到谢沐的房间,且谢沐晚上喝醉,毫不知情,没有锁门,达成的条件非常苛刻。
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好……”
孟策心里面难受,却也知道,温凉没马上跟他分手,已经是宽容了。
“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我去调监控。”温凉站起身。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
温凉起身去了监控室,跟工作人员沟通,说要调取主楼二三层监控。
工作人员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昨天主楼区的监控故障,正在维修。”
“真的?”温凉惊讶道。
“当然是真的。”
工作人员展示了一下电脑。
“好吧,谢谢。”温凉揉着额头从监控室离开。
监控故障,正在维修,又多了一个巧合。
她越发觉得事情有蹊跷。
温凉打了个电话给傅声。
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她又拨了一个过去,电话才接通。
傅声应该是刚睡醒,起床气,声音沙哑,语气却不耐,“什么事?”
“三哥,你是不是在傅铮面前把我卖了?”
傅声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语气立马缓和不少,“阿凉,我也是无奈,你知道二哥的脾气……”
“昨晚上喝了不少?”
“他们兴头起来,非要敬酒,我不好不喝。”傅声说着,扯了扯衣领,不小心碰到后颈的伤口,被小野猫挠的。
“孟策昨晚喝了多少?他跟我说没喝多少,我不信。”
“他?没说假话,他没喝多少,有人想灌他酒,被我拦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