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敌袭?”赵蒹葭脸色一变。
“回圣王殿下,雷县告急!”
话音刚落,便又有斥候快步进来,“回圣王殿下,姜县告急,安县告急......“
这些县城,都归属通州,通州四通八达,周围接壤的州府,就超过了四个。
“是不是薛家军?”
“不是薛家军,是其他州府来的。”斥候急声道:“前线告急,请求殿下支援!”
赵蒹葭脸色巨变,不是薛家军?
端王深吸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您走的这些日子,有不少探子来打探消息,他们似乎已经确认女帝在这里,所以......“
赵蒹葭刚回来,疲惫不堪,甚至屁股都没坐热,就碰上了联军进攻。
她想也没想,“三宝,取我甲胄来,传我命令,通州城留守五千人,其余人去前线支援!”
马三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然他很想让赵蒹葭好好休息,但还是取来了甲胄。
这个重担太重了,由不得赵蒹葭松懈,“老奴陪您一起去!”
“三宝,替我守好通州!”赵蒹葭穿上甲胄,提着钢刀,带上鬼面具,“葡萄,西瓜,走!”
整个通州都动了起来。
赵蒹葭带着巾帼军驰援了距离通州最近的雷县。
不过,当她赶到的时候,雷县已经被贼军给攻陷。
“是建州黄巾军!”赵葡萄看着悬挂的贼旗,也是忌惮不已。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是黄巾军喊出的口号。
黄巾军的首领陈道陵,本是建州牛首山的道长,天下大乱后,创建了黄巾道,其弟子头覆黄巾,极为好认。
据说这陈道陵一手旁门之术神乎其神,可撒豆成兵,能画符治病,还能上刀山,下油锅,蹚火海,在建州一代名声很响亮,甚至还隐隐压过了圣王军一头。
赵蒹葭看着飘扬的旗帜,也是极怒,“杀!”
“杀!”
巾帼军冲杀上前。
不过这一次赵蒹葭没有鲁莽,而是让骑兵先行。
雷县贫穷,甚至没有城墙,所以骑兵冲杀起来很方便。
赵葡萄等人则是牢牢的把赵蒹葭护在其中。
骑兵冲入雷县的那一瞬间,便有不少战马倾倒在地上。
以至于打乱了进攻节奏。
“不好,是陷马坑。”赵蒹葭大惊,他第一时间让骑兵退了出来,改用齐射。
所谓陷马坑,就是很小的坑洞,战马奔跑的速度很快,一旦踩空,就像人踩空会崴脚一样。
而且战马负重,速度很快,这一踩空,巨大的冲击力和惯性就会折断马腿。
若是准备充足,有些人甚至还会在陷马坑里放一些铁蒺藜,不管是人还是马踩到,脚基本上就废了。
要是在上面涂抹金汁或者毒药,能让人生不如死。
这时候,城内也开始往外射箭。
“撤,快撤!”赵蒹葭大声喊道:“盾牌兵顶上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么这些将士会因为她的错误决策而送命。
“他们开始不射箭,就是为了吸引我们过去,中门大开,是特地为骑兵设置的陷阱,从两翼包抄,射火箭,要是攻不下来,咱们就回去!”赵葡萄提醒道。
雷县守军已经战败了,能攻下还好,若是强攻,只会消耗自身实力。
倒不如退守通州城。
赵蒹葭点点头,随即让人开始放火箭。
可让赵蒹葭心累的是,黄巾军居然也有爆炸箭矢!
“退,速退!”赵蒹葭脸色大变,这些人可真够阴损的,进攻雷县的时候,居然不用爆炸箭矢,等援军出来,才出其不意的使用爆炸箭矢。
这当头一棒,让赵蒹葭清醒过来,她也让骑兵用出了所剩不多的爆炸箭矢。
可是这些黄巾军,格外的亢奋,不要命的往前冲。
紧跟着,两队黄巾骑兵从两边冲出,“是巾帼军,女帝说不定就在里面,天师有令,生擒女帝,赏舵主......”
这些人神情亢奋,就算被箭矢击中,也毫不在乎。
“中计了,快撤!”赵葡萄咬牙道:“西瓜,护送主子离开!”
赵蒹葭还不想走,但是赵葡萄道:“他们的目标是您,为的就是把您引出来,您若是不走,那圣王军就真的没希望了,我来拖住他们,您快。”
赵蒹葭一咬牙,掉转马头,“注意安全,活着回来!”
她一走,带走了几百骑兵,赵葡萄则是带着剩下的人迎击黄巾军。
起初,他们以为的黄巾军只有三五千人,可现在,源源不断的黄巾军从城里冒了出来。
少说也有万人。
对方有骑兵,人数还比自己多,武器还比自己好,死拼他们胜利的概率不足四成。
黄巾军尚且如此,她不知道其他县有多少敌军。
山雨欲来风满楼,赵葡萄高举斩马刀:“冲杀,给圣王拖延时间!”
“杀!”
骑兵于骑兵碰撞,巾帼军则是冲进了疯狂的黄巾军之中。
“杀!”
刀子劈砍在敌人的身上,血肉飞溅。
可低头一看,自己的胸膛已经被长枪给洞穿。
“杀!”一个女兵口吐鲜血,将手中的刀狠狠的投掷了出去。
噗!
刀子没入了对方的喉咙,她大笑起来,“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若有来世,我还要加入圣王军,我还要跟随圣王殿下!”
话落,女兵眼中没了光彩。
敌军冷冷的抽出了长枪,又害怕她不死,狠狠地将枪头扎进了女兵的脑袋,猛的一拧。
然而,这血腥残暴的一幕,并没有吓退巾帼军。
乱世女人如草芥,她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又何惧再死一次?
她们像疯了一样,发动了自杀式的袭击。
杀不死敌人,就杀伤敌人,如果连刀也丢了,那就扑在敌人的脸上,恶狠狠的咬他一口。
谁说女子不如男,今日巾帼军,就让这些男儿瞧瞧,她们不孬!
赵蒹葭看着用身体铸成一道坚固防线的巾帼军,心在滴血。
又是因为她的莽撞,她的不理智,才导致了这一切。
都不清楚敌情,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人,就贸然发兵......
她整个人晕乎乎的。
从北凉回来后,她就像是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漩涡之中。
现在,这一战,更是几乎压垮她,让她身心疲惫到了极致。
这一刻,她自我怀疑,“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这个皇帝,我真的能中兴大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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