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按照她的计划来发展,这种将所有事情掌握在手掌心中的感觉,真是令人痴迷。
面对质问,谢广知倒是毫不着急,神秘一笑道:“二小姐和少爷莫急,谢某身为读书人,断不会空口白牙说些玩笑话,自当知道凡事都要讲求证据。”
说着,他站直身子,伸手进衣袖中摸着什么,然后缓缓抽出。
一块白底的梅花绣帕赫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哎哟,这不是长姐的手帕吗?”
季程面上震惊,咋咋呼呼地起身,绕在谢广知面前仔仔细细地盯着绣帕看,半晌,他直起身子来,咂了咂嘴。
转身看向白氏,他行礼道:“母亲,这绣帕是府里绣娘的手艺,想必就是长姐贴身之物。”
说到这里,季雨凝连忙嗔怪:“程儿,不过一绣帕而已,怎的算上贴身之物了,说不定是长姐不小心遗失,恰巧被谢公子拾到罢了。”
闻言,季程看向季雨凝,故作严肃道:“二姐,长姐在你眼中竟是这么粗心之人,依我所见,定是长姐赠给谢公子的。”
“好一个依你所见!”
清亮女声接上季程话头。
众人看过去,季安宁踏进大厅,目光一转,看向白氏,朗声开口:“母亲,女儿与谢广知绝无半分私情,天地可见,他信口胡说损我名声,请母亲做主!”
白氏不会替她做主,反而会帮着谢广知。
季安宁心知肚明,但依旧说出这番话。
她快步上前,目不斜视,没有一点目光是施舍给谢广知的。
脸上换上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谢广知本想迎上去,想着他堂堂举人的身份,季安宁怎么也得同他打一个招呼。
可谁知季安宁像一阵风一般,无视他径直上前,对着白氏行了一礼,脸上没有半分心虚,尽是坦荡之色。
“安宁,不是母亲不为你做主,只是这谢公子诚心登门,还拿出你的绣帕说你们早已经互有情义,母亲摸不准你的意思,就没让他出去。”
白氏脸上堆凑着笑容,在季安宁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季安宁心中冷笑。
摸不准她的意思?那为何谢广知登门这么久,白氏没有派一个丫鬟去知会她,还是暖春来给她通风报信。
怕是故意瞒着她,要以私相授受的名义强定下她的婚事吧?
季安宁冷眼看过去,几乎要笑出声音来。
真是可笑。
她重生回来有一段时日了,怎的白氏还没发觉,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揉捏搓扁,对母亲百依百顺,对弟妹信任不已的季安宁了。
这具躯壳中的灵魂,以身入局,早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现如今母亲应该知道女儿的意思了。”
季安宁颔首,重复道:“谢广知拿我绣帕,损我名声,请母亲责罚他,赶他出府!”
说罢,身后的谢广知犹如遭受了巨大打击,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安宁……你将绣帕赠予我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们志同道合,在一起定是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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