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畅快,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柔弱担忧的模样。
“可是……若是姐姐真的治好了,那岂不是……”
“治好了?”
容瑄不屑地嗤笑一声,“贺州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瘟神的巢穴,多少名医去了都束手无策,就凭她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本皇子敢断定,她若真去了,必死无疑!”
姜雪茹眸光闪烁,心中暗自盘算着。
容瑄说得没错,贺州凶险万分,姜茯谣此去,九死一生。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她真的命不该绝,那自己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殿下说得是,是茹儿思虑不周了。”
姜雪茹依偎在容瑄怀中,娇声说道,“雪茹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
“乖。”
容瑄满意地拍了拍姜雪茹的脸颊,“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皇子定会让你成为这京城最尊贵的女人。”
姜雪茹心中冷笑,最尊贵的女人?
只怕是容瑄利用完自己,就会一脚踢开的棋子罢了。
不过,她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临行前的几日,姜茯谣难得没有把自己关在药房里,而是将时间都花在了清点家当上。
说是家当,其实不过是些瓶瓶罐罐,装着她亲手调制的药膏、药丸,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咱们又不是去逃难,带这么多东西,马车都装不下啦!”
芸儿一边帮着收拾,一边忍不住抱怨道。
姜茯谣将一瓶特制的驱蚊香囊塞进包袱里,头也不抬地回。
“这贺州地处偏远,气候湿热,蚊虫蛇蚁众多,我不得防着点?再说了,万一遇上什么意外,这些可都是能救命的宝贝!”
芸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抱怨,只是看着那满满当当的包袱,心中暗暗叫苦。
姜茯谣将最后一个包袱打好,这才伸了个懒腰。
“好了,我去一趟爹那儿,你把这些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去吧。”
说罢,也不等芸儿回答,便径直出了门。
姜茯谣还未踏入院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她熟悉的味道,混合着竹林的清香,让她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谣谣,你怎么来了?”
江致明正背对着她在院中晾晒药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惊喜。
“爹,我过几日便要启程去贺州了,特地来向您辞行。”
姜茯谣上前几步,微微福身。
“这么快?”
江致明放下手中的药材,眉头微微蹙起。
“贺州洪水肆虐,此去凶险万分,你……”
他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爹放心,我已非昔日的姜茯谣,此番前去,定当竭尽全力,救治百姓。”
她语气坚定,目光清澈,没有一丝怯懦。
江致明看着眼前这个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少女,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那个柔弱胆怯的女孩,如今已出落得这般自信从容,眉宇间更有一股英气,让他这个做长辈的都忍不住心生敬佩。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慈爱。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我便放心了,只是贺州路途遥远,你此去万事小心,切不可逞强。”
“我知道了,爹。”
姜茯谣乖巧地应道。
江致明又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便转身回屋取了一个小巧的木盒出来,递给她。
“这里面是我这些年研制的一些特效药,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姜茯谣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个小瓷瓶,每个瓶身上都贴着标签,写着药名和功效。
“爹,这些药材太过珍贵,我……”
“拿着吧,就当是爹送给你的临别礼物。”
江致明打断她的话,“你此去贺州,救的是黎民百姓,用的药材自然是越珍贵越好。”
姜茯谣心中感动,也不再推辞,郑重地接过木盒。
“多谢爹,我定不负您的期望。”
“还有爹,我此次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贺州路途遥远,我此次前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我担心有人来济仁堂找麻烦。”
江致明闻言,面色一凛,“你是担心姜家?”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姜成亿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您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我坏了他的好事,他便三番五次派人来济仁堂闹事,如今我远走贺州,他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谣谣,你放心,爹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虽然比不上姜家权势滔天,但护住济仁堂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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