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而亲不待。
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
而孝顺才是刻进骨子里,流入血液中,最本质的东西。
不过看到杜鸣算的准后。
也有比较闲散的人想要请他帮忙算自己。
杜鸣却很有原则的摆摆手拒绝。
“诸位若是想算,明日便早些过来,杜某一日只一挂赠与有缘人。”
话音刚落,杜鸣便招呼着时镜和敖越准备回逍遥宗。
听到杜鸣的话,他们也只能遗憾的离开。
看到众人都离开后,他这才摊开手看着手中的三块灵石。
方才还满脸正色的杜鸣。
此刻抱着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灵石贴贴。
“小师妹,你就是咱们宗门的吉祥物啊,之前你没在的时候,师兄我都没有超常发挥过,没想到这次竟然思路清晰,超常发挥。”
敖越站在一旁看八卦。
他们逍遥宗每个人都是戏精。
时镜听到杜鸣这句话之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既然四师兄也认为我是吉祥物,总要给我一点儿报酬才对。”
“不然下一次吉祥物可就不灵了。”
听到这句话的敖越当即瞪大眼睛。
骗局。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骗局。
杜鸣怎么可能会相信?!
但是下一秒,敖越被打脸了。
杜鸣觉得很有道理,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快速的从自己手掌心中拿出来两块灵石放在了时镜的手上。
“小师妹说的不错,这是你应得的。”
敖越:“……”
不是,他都能够看出来这是赤果果的骗局啊!
于是,敖越发现了杜鸣穷的第二个原因。
好骗。
真好,以后他缺钱了也去骗他。
“那个公子……”敖越有些疑惑的开口。
他不太清楚他们人族之间的情感。
只是他也能感觉到为难。
杜鸣意味深长的看向远处。
山林中似乎有鸟兽在啼鸣,声音悲怆,夹带着哀嚎。
萧瑟的微风将树叶吹的窸窸窣窣。
“这是命,不论怎么选择,最后都是他自己的路。”
这个世道或许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残忍些。
那位赵公子回到家之后,并没有给母亲说出自己今日所听闻的事情。
早在回来的路上,他便已经想好。
当初他努力参加科举考,也不过是为了当官挣钱给母亲治病。
若是母亲都要离开他。
财物也没有那般重要了。
赵公子向来孝顺自己的母亲。
只是终究纸包不住火,今日之事在未来的某一天还是被赵母知道。
赵母为了不耽误赵公子参加科举,在儿子去帮她找大夫之时,留下一封遗书便自挂悬梁。
她说,希望儿子能够走出一条康庄。
赵公子带着母亲的遗言离开了青云城。
平步青云,一念生机。
只是这一生他都没办法见到母亲。
要用一辈子去遗忘和缅怀。
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顺着来时的路一路返回,他们一行人回到了逍遥宗。
跨过破败萧条的大门,穿过一片恍惚的土地,走过长亭。
他们很快就到了逍遥宗的院子里。
洛婉清正在和顾九寒一同下棋对弈。
虽说逍遥宗上下摆烂的人不在少数,对于修行全凭自觉。
不过他们打发时间消遣的娱乐倒是不少。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无聊死了,早知道今天和你们一起去了。”
洛婉清依旧是一身红色的广袖流仙裙。
只不过这一次的裙子更富有女孩家的特色。
元宝髻上用红色的纱带点缀装饰,还有一根珍珠簪。
洛婉清的眉眼大气,宛如女中豪杰。
天知道跟师父下棋对弈到底有多无聊。
时镜垂眸笑了一声。
顾九寒手执黑子,傲娇的扬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敖越。
而后冷哼一声偏过头不再看他。
自从上次他吃了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那一株天山雪莲,甚至后来还浇了自己的回魂草。
他就已经单方面的把敖越冷落了。
那些东西可是他的宝贝。
结果这条没有任何用途的傻龙把它们全部糟蹋了。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若不是忌惮着龙族的实力。
恐怕顾九寒早就把敖越大卸八块了。
不过敖越也并不在乎顾九寒对自己是什么看法。
毕竟他们龙族天性高傲自负。
怎么可能会在一个人族的身上浪费时间?
洛婉清看着他们一个个神色各异,不由轻轻嗓子。
“今日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说到这里,时镜脸上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来。
“自然是有的。”
今日在河边集市不就碰上了?
简单的把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讲述一遍。
洛婉清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你说飞仙门的人竟然敢当众挑衅我们逍遥宗,还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之前我们救过他们,估计前些时日之行,他们早就没了全军覆没。”
有些人还真是厚脸皮,没有任何感恩的心。
不过时镜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她抿了一口茶水。
转头看向顾九寒。
虽说她这个师傅平日里冷心冷情,不过对他们这些弟子倒是不错。
根据每个人的性情和天赋,丢他们一堆藏书学习。
除了懒得教他们之外,在给书籍和其他的方面从来没有半点心疼。
“师父可知魔障?”
听到时镜这句话后,顾九寒正在喝茶水的动作突然一顿。
他脸色多了些许的凝重。
就连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也深沉了起来。
半晌,顾九寒才放下手中的茶盏。
“是谁告诉你魔障的?”
这魔障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成了修真界和仙人的秘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风平浪静过了那么久。
怎么忽然被时镜这小丫头说出来了?
顾九寒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打量和探究。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时镜。
“是今天遇到的罢了。飞仙门弟子时瑶身上有一股魔障之气,每每接触到她就感觉很不舒服。”
说到这里,杜鸣也点了点头。
“小师妹,说到这里,我倒是也有些许印象。”
“虽然说当时我站的远,可还是受到了这种气息的波及。”
听到这句话,顾九寒脸色微变。
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站在一旁萧瑟的枯树前,身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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