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想要靠近结界,被陶然连忙拦住了。
陶然告诉她:“这是我御兽宗,独有的结界,有剧毒。”
“你们不要过来,我根师弟他们,把着结界破了,你们再来。”
时镜看了眼那结界。
淡蓝色的结界,看不出丝毫如陶然所说的那么危险。
但陶然没有理由骗她。
众人退后。
陶然从自己腰包里掏了掏,很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好像是触肢动物爬行的声音。
声音很杂,数量非常多。
听在耳里,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一名女修短促地尖叫了声:“这是什么?”
只见她颤颤地指着,从陶然还有几个御兽宗弟子身上,爬出来的虫子。
虫子通体黑褐色,长相有些像蝎子,有大钳子跟长长的蝎尾。
不过比起一般的蝎子,它们的蝎尾更加怪异,竟然有三条!
陶然安抚众人:“不用怕,这是我们豢养的毒虫,三毒蝎龙兽。”
“这种毒虫没什么危害,只会啃食掉以灵力作为媒介的东西,所以最大的作用,便是用来破除结界。”
三毒蝎龙兽还因自身毒性极强,可以中和掉,大多数的毒。
因此不惧,结界上含的剧毒,最适合眼下用来破结界。
大批的蝎龙兽,蜂蛹而至。
到了结界跟前,就开始扎堆在那里啃咬,众人只能听见沙沙的声音。
也不知道它们时怎么把结界吃干净的,只见到在一炷香后。
陶然吹了个口哨。
一大群乌泱泱的蝎龙兽,就顿时四散而逃,陆续回到每个御兽宗弟子手里。
抬眼再看哪结界,已被啃得干干净净。
时镜走近一瞧,看到地上有一摊好像是结界被啃食后,留下得痕迹。
那是一摊暗紫色的血水。
即使不去碰,聪色泽跟气味,时镜也能判断出,这里面有剧毒。
也就是说,陶然方才的确不是开玩笑的,那结界真的有剧毒。
楚寒衣将钦佩的目光收回:“御兽宗的手段千奇百出。”
“要不是他们人少,向来不参与宗门大比,不然前段时间的大比上,定有他们一席之地。”
结界被破除,已经可以进去了。
陶然率领弟子,最先走了进去,其余人则紧随在后。
洞里非常黑。
灵光亮起,叶很快被里面的寒气扑灭。
好在修士的目力都算不错,就算没有光,也依然能在漆黑中视物。
只是里面的寒气,太过难熬。
刚进去不久,就有好几个人前后,露出不适的神色。
“这洞内的寒气太重了,我的天蝉衣,竟然毫无效果!”
“我的也是……”
“法器起不到效果,看这洞还不知,要何时才能走到头,莫非到时,真要以肉身硬抗?”
好些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是所有的修士,都能像体修或者刀修剑修那般变态,直接以肉身抗雷,都能毫发无损的。
大多数修士,都像他们一样体质羸弱,需要依靠外物来提升自己。
而眼下这石洞,弯弯绕绕,崎岖不平,不知要何时才能找到方岩长老。
更有可能的是,在他们把人找到前,就先因为灵力不支倒下了。
陶然看了眼四周,确实有很多人都扛不住,这股寒意。
而他们御兽宗的,是有自己的方法,才能勉强抵抗。
就在她想,要不要让这些人原路折返时。
周围的玄冰忽然一点点融化了。
时镜把玄冰融掉,若无其事地继续往里走,“可以进了。”
许久,陶然才把心里的那点吃惊压下。
时镜手里有妖火,她怎么给忘了呢?有妖火在,这些玄冰根本构不成威胁。
很快,他们就进到了底。
然而这里面,却是空的。
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时,陶然先是愣了下,而后冲出去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
可就是找不到,方岩长老。
御兽宗的弟子们都很焦急。
“方岩长老去哪了?”
“若说是神志不清离开,寒冰洞明明呗冻得好好的,再者有千年玄冰压制,也不该会这么快失去意识才对。”
陶然已经看过了,里面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也就是说,方岩长老时自己离开的。
可他……到底是如何离开的?
“方岩长老不一定,是自己走的。”这时,时镜忽然说道。
陶然眼里瞬间燃起了希冀。
她想或许时镜,察觉到了什么。
在陶然满含期待地注视下,时镜接着说:“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了结界被毁后,留下的痕迹。”
她说着顿了一顿,忽然扭头问陶然:“蝎龙兽啃食结界,会留下什么吗?”
陶然怔怔地摇头。
“不会……蝎龙兽是食欲特别大的一种灵兽。”
“若非有我们这些主人操控,它把整个城都吃完,也不会停下来。”
蝎龙兽难以满足,又不挑食。
只要是有灵力地东西,无论什么,都可作为它口粮。
是最好养活的一种灵兽了,并且从某程度上来说,也相当棘手。
“你是说有人打破了结界,将我师父带走了?”
陶然猛地意识到什么,失声道。
“很有可能。”时镜点点头。
不然无法解释,好好的方岩长老,怎么不见了。
“可是若是那样,这里不至于半点争斗的痕迹都没有,我师父绝不会乖乖跟人走的。”陶然面色不解道。
时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就准确。
这一路走来,他们见过太多呗操控的魂。
其中无论是凡人,甚至妖根修士,都有。
还有那个海皇……他们通通都是,被人操纵的残魂。
所以时镜就在想。
会不会不止能操控生魂,连好好的修士,叶能受其影响?
为了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时镜并没有把这些猜测说出来,而是说:“也有可能你师父是被人控制了。”
“那人既然对方岩长老下手,就证明,有绝对把握。”
自然也就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让他们找到。
陶然闻言愣怔了好一会儿,脊背一点点泛凉。
如果真如时镜所说,那他们起码是在来琉璃城的路上,就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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