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四阶妖兽,也敢对小爷大呼小叫,看不给你们点颜色尝尝!”
时镜头疼地按住眉心。
比那三只妖兽还要吵的,书她识海中的剑灵,目前还没有名字。
但她已经给它想好了。
多嘴多舌,叫大嘴巴正好!
妖兽都没它能叭叭。
“行了,上去吧。”暂时隔绝掉神识,时镜终于恢复了片刻宁静,踩着俯下身来的妖兽走上车辇。
方才剑灵释放的剑气,虽然带来了些许麻烦,但不置可否,还是有些效果的。
至少不用担心路上,这三头妖兽回撂挑子不干了,晾它们也没那胆子。
白玉车撵极尽奢华,内有乾坤法阵,容纳几人绰绰有余。
见时镜跟商旻白相继上去,妖凰兴致勃勃也想跟上,然后就遭到了后者的眼神射杀。
他笑脸一僵,面皮剧烈抽搐起来,恨不得破口大骂。
连架车都不给人坐,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试图让时镜为自己评评理。
然而,时镜却仿佛看不到他这个人似的,“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算了,上路吧。”
三头妖兽一扑翅膀,冲天而起。
妖凰被迫吃了满嘴的沙子,在底下伸出尔康手,“他娘的,你倒是等等我啊!”
车辇上,时镜似乎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声音,但没有在意。
之后妖凰化作本体火凰,在他们的车辇后赶了一天的路,累得半死不活那又是后话了。
出了青林妖城,妖域大半景色纵览入眼。
没什么山清水秀,更无诗情画意,妖域自从被当年的惊天一剑斩断与九州关联后,这片土地就跟死去了一样。
漆黑的土壤,仿佛被烈焰灼烧过。
青林妖城还好,生长着一些绿意。
但放眼望去远方,却是一片焦土,更远处,甚至还有无尽之火在日夜不停地灼烧这片大地,那里无论对于人或妖,都是一个概念的绝地。
随着她目光望去,商旻白清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妖域有个禁地古城。”
“据传,是不知几百年前忽然降落此地。有妖王曾兴致勃勃,想进入探索,但还没进入,就被缭绕的无尽之火焚为灰烬,自此,成为一处绝地。”
妖域无君主,只有妖王分别管辖。
而连妖王这样的实力,都还没进去就被焚为灰烬,可想而知,其他人靠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因此,数百年来无一妖或人敢靠近。
日暮西垂,晚霞连成天边一线,夜幕倾颓时刻,妖兽狂吼一声猛然降落。
烟尘散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恢宏古武的青铜城。
城墙泛着冰冷色泽,森森的鬼火漂浮在城门四周。
“来者何人?”
一道低沉不似人声的声音骤然响起,整座城都好像瞬间活了过来,盯紧眼前的入侵者。
毛骨悚然的寒意钻入脊背。
时镜抬头,淡然开口:“青林妖城,来赴妖王宴!”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冰冷的质问贯彻天地,“可有妖王令?”
妖王令早在出府时,副将就提醒时镜拿上,自然是有的。
只见她取出一个手指大小的青玉印章。
印章呈长条形,外侧凹凸不平,镌刻许多看不懂的兽纹,顶上一只孔雀栩栩如生。
印章飞入,落在城门上一块凹槽上,陷进去。
轰隆隆!
城门打开了。
门开的刹那,一阵刺目白光闪过,随后一个转眼,时镜就发现自己跟商旻白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明明上一秒还在城外叩关,眼下却来到了一处看似是府邸后院的地方。
身边走来几名蒙着黑纱的侍女,身有奇香,妖娆非常。
路过时镜时,还有侍女给她抛了个媚眼,眼神赤裸入骨。
“乾坤阵法,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妖凰施施然落在他二人身侧,拍拍身上的灰。
见他灰头土脸还语气不善,时镜好奇问:“你去哪了?”
一问这个妖凰就来气!
他在后面苦苦追了他们一天,到头来,她却问他去哪了?想想,这合适吗!
他皮笑肉不笑,“没去哪,鬼门关走一遭而已。”
一位侍女来到时镜身前,这么多人中,就她是没戴面纱的,巴掌大的脸妖媚可人,水润的眼眸看人时仿佛会勾魂。
“您便是妖王大人?”她看向时镜。
看似询问的语气,实则笃定。
“算是暂代城主。”时镜答。
女人眼里流转过一丝惊奇,飞快扫了眼她身旁两位,又是平添几分不明笑意。
“妖王大人真有兴致,来赴宴仍不忘带妖奴把玩!”
妖奴?
时镜还在疑惑时,就看见一队由各色男女组成的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相貌无一不是极好,就是……穿的有些清凉,有甚者,胸膛上只挂着一两根细细的金链,几乎都遮不住什么。
似乎发觉到视线,这个挂着金链的男子转过头来。
黑色的面纱下,薄唇轻轻一勾,冲时镜勾人一笑,碧绿的眼眸翠莹莹,像会说话。
时镜沉默。
说真的,这妖王宴正经吗?
侍女看了眼她身边两个男人,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她暗暗一笑,解释道:“妖奴呀,就是那些身份够不上台面的,半妖或是被贱卖的小妖。”
“这些人中,有长得好的便会被选作妖奴,给各位大人赏玩。”
说完,她还颇为艳羡地暗示:“不过大人您这两位,小的也是第一次见呢,风姿卓越,清冷绝尘,堪为天人呀!”
时镜:“你还是带我进去吧。”
不然,再说下去,她怕她会死。
被人当做拿来赏玩的妖奴,想想都知道,她三师兄的剑肯定就快按耐不住了。
但时镜不知道的是,商旻白冷着脸的原因是因为看到刚才那黑发碧眼的妖奴,那勾唇一笑。
什么货色,也配对他师妹笑?
而妖凰脸色难看,那纯纯就是被商旻白释放的杀气冻的。
许是见时镜对这不感兴趣,气氛凝滞,侍女也不再多谈,很快就带他们进去了。
此时大殿内,几个陆续来到的妖王正在听曲享乐。
铺着地毯的地上,一个披头散发,声音粗犷的妖王灌了口酒,大声道:“火妖王那老家伙死了,真的假的?”
纱帘内,一道月白的身影在抚着琴,修长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薄唇抿出凉薄的弧度,“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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