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斩出的这一剑被上面的冯悠悠等人看到了。
剑意中夹杂着庚金嗡鸣,有坚不可摧之意。
众人一脸惊叹,还以为这是萧珂的剑意。
佛子却笑得高深莫测,仿佛看出了什么。
“现在正是好时候。”他看向蔺如玉,轻轻颔首。
“有劳少家主了。”
蔺如玉点头,取来先前管事拿的莲心灯,以心法催动。
随着灵力催动,灯芯越来越亮,琉璃盏缓缓升空,最后像活了似的一头没入泥沼中。
被时镜伤了的妖蛟还没发怒,就被飞来的莲心灯禁锢在原地。
它身上的妖气肉眼乐见地迅速减少,最后从身长数丈,变得只有手指头那么长。
缩小后的妖蛟陷入了沉睡。
被从漩涡跳下来,缓缓落到宫殿里的蔺如玉装进了芥子袋中。
“时道友,还有萧道友。”蔺如玉对他们一笑,“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时镜方才就已经收了剑势。
见蔺如玉跟其他人纷纷跟着下来。
为了不被人察觉月下兽,她扶着额头忽然晃了一下,“师兄,我有点头晕。”
商旻白迅速上前接住人。
才下来的冯悠悠一脸憨憨样,“头晕?”
“可你明明刚才还好好……”
还没嘟哝完,就被年秋轩捂住了嘴。
迎着众人的视线,年秋轩平和道:“我师妹不太会说话,见谅。”
商旻白则提前向众人告辞。
“我师妹身体弱,修为差,方才跟那恶蛟一战受了惊吓,先走一步。”
说完他人直接化作了一道遁光,冯悠悠师兄妹俩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剩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时镜身体弱,修为差?
那刚才那一剑是鬼砍出来的,睁眼说瞎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萧师兄,刚才谢谢你救了我。”时瑶小声跟萧珂道谢。
萧珂道:“这本就是身为师兄的职责。”
话虽这么说,可他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尤其是时镜在那之后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过他。
她是怪他没有把那护身法器,给她用吗?
已经离开的时镜并没有像他猜测的那样,脑补这么多。
在商旻白离开沼泽林后,她就立刻要求他放自己下来。
随后欢喜地拿出了藏在她衣服里的月下兽。
“快快快,把你嘴里的都吐出来。”
时镜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让我看看都有什么。”
月下兽可以吞下灵宝,藏在肚子里。
无论多少都吞得下。
听到时镜催促,月下兽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
灵石跟法器哗的落了一地。
“时道友,你受的伤严重……卧槽,这么多灵宝哪来的?”跟来的冯悠悠下巴都要掉了。
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法器跟灵石,再看看生龙活虎的时镜。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刚那虚弱样,摆明了就是时镜装出来的。
偏偏除了她,好像没有人为此惊讶。
“师兄,难道你早就看出来时道友是装的了?”冯悠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问自己师兄。
年秋轩微笑着看她,良久后,伸手轻抚她狗头。
“师妹啊,你要走的路还长呢。”
冯悠悠:“……”
她真讨厌这些一个心思八个转的人。
但对着那晃得人眼睛都要瞎的灵石。
上一秒还在抱怨的冯悠悠,下一秒就讨好地蹲在了时镜身边。
“时道友,这么多东西你都是怎么弄来的,难不成那沼泽宫殿还有妖蛟的藏宝洞?”
冯悠悠心想,要真是有,她马上拉着师兄回去。
抢也得给抢一两件过来。
时镜却道:“不是啊,是我让寻宝兽偷拿来的。”
她轻巧的语气,让冯悠悠愣了几秒。
几秒后她一脸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又下意识捂住嘴,“你偷来的……偷了谁的?”
这时月下兽被时镜拍拍肚子,又吐出来一块令牌。
令牌上写着“飞仙门”。
时镜嫌弃道:“这个不要,其他都要了。”
飞仙门的宗门出入令,就这么被她跟丢破烂似的随手丢到了一边。
冯悠悠听到自己心怦怦直跳,“大佬,你偷飞仙们的宝库啦?”
她又很疑惑,“可他们的宝库应该在宗门里吧。”
时镜只是笑。
飞仙门的宝库当然在宗门里,还有无数弟子把守着。
但她拿的不是宗门宝库,而是一个弟子的芥子袋。
没办法,谁让寒霄真人是真疼时瑶呢。
冯悠悠手里被塞了两颗上品灵石。
她一脸懵逼,“大佬,你这是?”
时镜:“封口费。”
“好嘞,大佬你放心,我这张嘴肯定闭得死死的。”冯悠悠握拳,“就算拿钳子也别想撬开!”
妖蛟被捉回,属实让蔺老家主松了口气。
至于那名死去的管事。
他得知也只能叹息一声:“许老为蔺家忙碌半生,如今死在恶蛟爪下令人惋惜。”
随后叫来蔺如玉,让他将人好生安葬,再给了管事家里一笔灵石。
妖蛟捉回后立刻就被放入了御妖塔中。
蔺老家主感激地对众人道:“此次能顺利捉回这妖蛟。”
“还是多亏了诸位道友帮忙,等剩下的妖祟一并捉完,我蔺家必有厚礼奉上。”
轻飘飘的一句话。
瞬间就安抚好了那些原本因捉拿蛟龙一事命在旦夕,而心生不满的人。
此等手段时镜几人看在眼里,不发一词。
随后众人就各自回自己的厢房了。
时镜在回去时,路走到一半被人叫住:“施主请慢。”
白袍加身的佛子从身后缓步走来。
他却没有先跟时镜搭话,而是看向商旻白跟冯悠悠等人,“贫僧有话想与时道友说。”
“不知几位可否行个方便?”
冯悠悠还是第一次见声名远扬的佛子。
一时间她看人,都看得有些痴了。
直到年秋轩回话:“自然是可。”
冯悠悠才猛地回过神来,来碰了碰时镜,悄悄说:“时道友,菩提佛子历年来可都是女修最想睡的男修第一。”
“这个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冯悠悠甩了时镜个加油的眼神。
她走后,时镜才出声:“什么……第一名?”
眼下这只剩下他们两人在。
听到时镜的话,佛子微微一笑,“施主不必在意,只是些虚名而已。”
“比起这个,贫僧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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