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解释吗?
他这样的人,也会因为她的小情绪解释吗?
还是她又自作多情?
不敢深想下去,陆念偏开头:“霍总放心,我明白。”
哪怕他偏私,也不该是偏向她。
他们两个又没什么关系。
低头看看膝盖上的文件,陆念又不争气眨眨眼。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好像有点甜,有点暖。
夹杂在酸涩里,品味起来无比奇怪。
不要再想了,她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员工,当务之急是证明自己的清白。
霍司州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
她只要好好赚钱还债,照顾好陆爸爸和陆妈妈。
努力说服自己,下车前陆念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霍总,这件事……会影响跟RS的合作吗?”
“这是公司的事情。”
霍司州照旧是那副从容又胜券在握的模样,道:“有我在,还不需要你来担心。”
可靠又强大。
*
陆念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应该睡不好。
但霍司州最后那句话似乎有什么魔力,她吃完饭回家躺在床上,几乎立刻就沉睡过去。
一夜无梦,再去公司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活力。
坐在电脑面前,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一个日期。
是薛巧巧去医院看她,问她方案那天。
倍速播放,监控里的画面闪得飞快。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午休时间到,大家都出门去吃午饭,办公室空了下来。
很快一个带着口罩墨镜的身影,趁着四周没人走进办公室,目标明确地坐在陆念的工位上开机。
监控只能拍到她坐在工位上敲打两下键盘,陆念估计是在输入密码。
前前后后不超过五分钟,关上电脑离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陆念的心沉了下去,将监控倒回去。
画面定格在身影出现的时候,她忍不住抿紧唇瓣。
从小一起长大,她总是坠在薛巧巧的身后,眼巴巴看着她被其他人捧在中间,怎么可能认不出她的身形呢?
真的是她。
猜测落实,陆念的心里有点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薛巧巧说她后悔了,说想跟她修复感情,继续做朋友。
原来都是骗她的吗?
心里酸酸的,陆念坐在座位上,忽然觉得灰心丧气。
小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白江与站在门口:“陆年,那个手机号注册人的身份查到了。是个普通的种地农民,但……他跟薛小姐的经纪人周姐是老乡。”
周姐的老乡。
最后一环也对上了,陆念仰起头。
不知道是问白江与还是问谁:“为什么呢?”
*
没人能给她答案。
薛巧巧带着周姐过来的时候,看着小会议室里几个人,不自在笑了笑:“司州,这么急叫我过来干嘛?我等会儿还有戏要拍呢……”
看着霍司州的表情,她心里忽然极度不安,假装不在意打招呼:“念念,你也在呀。”
为什么陆念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方案都已经卖给方氏了,陆念怎么还没被开除?
“我不该在吗?”
陆念满眼复杂,带着失望问:“我应该在哪里?监狱里吗?”
“什么……念念你在胡说什么啊?”
薛巧巧心跳得更急,短促笑一声:“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哈哈,这个笑话也太冷了吧……”
“你看看这个。”
陆念没再多说,把监控录像放了出来:“这是你吧?你偷偷在我工位上,用我的电脑做了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很清楚我会用什么密码,对吧?”
薛巧巧脸色一白,忍不住偏头瞪了周姐一眼。
不是说好找人把监控删了吗?
为什么还在?
周姐的脸也白了,两腿发软。
那段时间太忙,她把这件事情忘了。
“我,我就是好奇。”
到了这种时候,只能死不承认。
薛巧巧满脸无辜:“我没上过班,好奇上班的感觉嘛。只是开机关机,念念你不会生气吧?我什么都没动,真的!你要是生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不要这么小气嘛……”
“薛巧巧,别装了!”
陆念忍不住加大了音量:“是你把我的方案泄露给方氏的吧?那个手机号码都已经调查出来了!”
她把证据拍出来:“周姐,既然联系方氏的时候知道用你老乡的手机号,为什么收款的时候不机灵点,要用你妈妈的卡呢?”
周姐一颤。
她本想说老乡的手机号跟她没关系,她又不认识。
可是连收款账户都被查到了,铁证如山,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巧巧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扭头看她:“你有脑子吗?”
用老乡手机号也就算了,用亲妈的银行卡收钱,生怕别人调查不出来是吧?
“方氏,方氏给得太多了……”
周姐欲哭无泪,后悔自己的贪婪。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陆念能调查到?
她不就是个普通打工人吗?
方氏占了便宜,不该把线人消息保护好吗?
当初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慌张。
“念念,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薛巧巧慌乱无比,红着眼眶只想蒙混过关。
“你说。”
陆念失望更浓,带着几分冷意轻嘲:“我先提醒你,出卖公司机密是大事,报警后要根据损失赔偿坐牢的。现在,你解释吧。”
坐牢?
薛巧巧的瞳孔陡然张大。
她是要嫁给霍司州当霍太太的人,怎么可以坐牢?
不行,绝对不行!
“司州……”
心中大恨,她楚楚可怜看向霍司州。
一言不发的男人黑眸冷淡,坐在首位面不改色。
仿佛跟她毫无关系。
想起他的警告,薛巧巧心慌无比,脑袋飞快转动,怎么都想不出破局的办法。
额头上急出了一层冷汗。
“看来,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了。”
心里难过,陆念索性不去看她。
低声道:“霍总,报警吧。”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薛巧巧尖叫一声:“念念,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对我!”
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吗?
陆念垂眼,强忍住眼底的泪意:“已经不是了。”
这个贱人,一定要逼死她吗?
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
心底恨毒,薛巧巧又慌又怕。
眼见没人肯救她,她忽然眼睛一转,捂着肚子痛苦哀嚎:“痛,好痛……我的肚子,我的宝宝……救救我的宝宝……”
“巧巧!”周姐忙凑过来扶住她。
薛巧巧重重捏了捏她的手,又喊了两声。
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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