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漠然和对付寒的偏袒,全部都在告诉我,你很希望和我分手。”
闻听听虽然尽量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到底还是有些忍不住。
陈知衍的冷暴力,她感受到太多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脸就被人抬起。
陈知衍黑沉的眸子,不躲不闪,直直的看着她。
他低沉着嗓音,咬牙道:“我没有希望让你和我分手。”
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在自己的准则之上。
而且他也并没有偏袒付寒。
只是选择自己认为更正确的一面而已。
闻听听深吸一口:“可是你做出来的,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样。”
闻听听掐着自己的掌心,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
心酸的情绪浮上来的时候,声音会显得哽咽。
她这模样落在陈知衍眼里,莫名的让他也跟着觉得胸腔憋闷起来。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他的做法没有错误,所以不会和闻听听道歉。
即使方洄告诉他,有时候也需要低头。
可是陈知衍做不到为自己没有犯的错道歉。
而闻听听并不想将事情一直这样拖下去。
她直接道:“帮我联系律师,接送我上下班,陈知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可不可以直接和我说?”
她不想自己猜来猜去。
那样太容易内耗了。
陈知衍被她问的一顿。
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
只不过因为上次方洄的一番话,让他下意识的尝试去做这些。
帮她联系律师,是因为他之前答应过她。
接送上下班,是因为曾经的那一份“男友准则。”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给闻听听的答案。
陈知衍以前从未深究过这些问题。
他总觉得效率比感情更为重要,所以不愿意花费多一点的时间,在这些问题上面。
可是现在,看着闻听听干净的目光。
他却没办法像曾经一样,将那些轻而易举就能想到的答案说出来。
闻听听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
她也学着陈知衍的模样,抿着唇,执拗的看着他。
终于。
陈知衍的喉结动了动,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收紧。
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嗓音发哑,“你发给我的微信,我删了。”
闻听听最近给他发的微信,只有那一条分手通知。
他说:“……我不同意。”
这句话就像是需要用多少力气似的。
陈知衍整个人都紧绷的厉害。
闻听听的眼皮也跟着颤抖了下。
她低声问:“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陈知衍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在当初和闻听听订下婚约的时候。
他就没想过会和她分手。
或许他不会主动提说结婚。
可是他也清楚,无论是闻听听,还是林琴或者闻少安。
只要他们谁提说了,他都会答应。
十分钟。
闻听听仍旧没有等到陈知衍的回答。
她的心慢慢沉回原处。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而已。”
“你本来就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也许你只是因为身边突然失去我这么一个人,所以才觉得不适应。”
“不是——”陈知衍下意识反驳。
他深幽瞳孔闪了闪,提醒闻听听:“是不是强迫症,我还是可以分清楚的。”
他是医生,强迫症的症状如何,他很清楚。
他闭了闭眼睛,终究还是说道:“闻听听,我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是我和你的婚约,不是林琴逼迫的。”
这已经是陈知衍鲜少的算是表达心迹的话了。
闻听听也是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婚约。
是他自愿的。
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
闻少安带着闻征和付寒回家。
车里静默至极。
闻少安抬眸看了一眼副驾的闻征,不满道:“你最近为什么和闻听听走的这么近?”
闻征晚上喝了不少酒,虽然他的酒量不至于当真醉过去,可是也不太舒服。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在意道:“她现在是我的员工,难道我让她在家里待着,只发工资不上班?”
闻少安被他这话给气了下。
沉下嗓音训斥他:“我可警告你,闻听听的户口迟早有一天会从闻家划出去,到时候就和我们闻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真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了。”
“你现在多事,别让她到时候抓着机会反过来分闻家的财产!”
闻征眉梢一挑,“我本来也没把她当成过亲妹妹。”
闻听听怎么可能是他的亲妹妹。
闻征眼里闪过一抹异样情绪。
闻少安冷哼,“本来就只是一个孤女,和我们闻家没有半分关系,我们把她养到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
“我和陈至已经商量过了,等到时候她和知衍解除婚约,就让小寒和知衍订婚。”
付寒一顿,她侧目看向闻少安,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下。
可又听到闻少安说道,“不过林琴那边是个麻烦。”
闻征嗤笑,“这些事何必考虑这么长远,您要是真有能耐,就先给她户口划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哦对了。”闻征又回眸看了眼一言不发的付寒。
友情提醒她:“上次说可以帮你养父安排转院的事情,考虑的如何?”
“我下周要去出差,晚了就没法再安排了。”
“反正你和陈知衍是同事,我估计他也会找人特意照看的。”
“这样正好你和他增进感情,让闻董事长的计划早点完成。”
闻征话里的讽刺,付寒怎么会听不出来。
可是一想到养父的事情,她又只能压下心里的怒火。
付秀几乎不停歇的在联系她,让她赶紧把这件事处理好。
付寒抿了抿唇,状似无意的开口。
“闻听听还没有放弃找律师是吗?”
她瞥了眼闻征,“看来是大哥把孤儿院的事情处理的太好,让她彻底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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