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信男是什么?”
“你普通且自信!”
花青颜掀了掀嘴唇,“小老大只跟你说了我卖串串香摊位的事,却没跟你说我为啥卖。总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卖串串香摊位的初衷不是为了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但话说到这份上,我倒是有事要跟你讲,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顾长松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被花青颜说他太普通伤到了,还是因为花青颜卖串串香摊位的初衷不是为了他而沉默了,总之他过了会儿才问。
“什么事,你说。”
花青颜莫名有些紧张。
前世她做生意白手起家,启动资金是向银行借的创业贷。
和公家借钱总没这么难开口,加上顾长松受伤之后,嗓音更加醇厚低沉,有股莫名的战损美感,她反倒是不好向顾长松启齿了,万一他认为自己别有用心咋办?
但为了自己的事业,以及这个家的未来,花青颜不说也得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转让串串香摊位的目的,是想取个铺子来经营。
但我带过来的嫁妆、加上转让费和这些天的利润,能动用的银钱大概只有一百两,差人去县城给你带上好的金疮药,只剩下九十两不到了。
我不知道够不够盘铺子和装潢,所以想管你借点钱,你放心,等我宽裕了立刻还你,利息按钱庄给的算,我额外再给你五两银子。”
花青颜生怕顾长松不同意,一股脑把自己指定的利息和还款计划说了出来。
顾长松看着很不高兴,但面上不显,只是声音低沉了很多,“钱在你那。一开始说好的,你想怎么用,随你,不用问我。”
“不一样,那是夫妻生活日常开销,这次我向你要钱是为了做生意,开铺子,没经过你同意擅自挪用,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花青颜叹息着。
“我本来想着九十两银子够用的,但想着想着,与其开个小馆,不如一步到位盘个面积答大点的铺面,这样之后生意坐起来了,就不用再置换了,你说呢?”
“嗯,这件事我同意了,我们是夫妻,不是钱庄掌柜和客人,花青颜,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可以用来做生意。”
顾长松本来想说花青颜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据他这段时间接触了解,花青颜是个有脾气的姑娘。
她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把自己男人赚钱给女人花,是天经地义的那套大男子主义,强加在花青颜身上,她也许会不高兴。
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怎么样舒服,怎么样来,花青颜可以谈利息,谈借钱,他不要花青颜的利息就是了。
既能支持了她想做的事,也能尊重她的意愿和想法,反正无论是他的钱,还是花青颜的钱,肉都是烂在一口锅里的。
花青颜听到顾长松‘深思熟虑’过后的允许,恨不得扑上去亲他一口,这男人除了脾气古板一些,别的方面也太好了,尤其是金钱方面,对她实在大方。
还明事理!
和她想象中的古代男人完全是两个极端,她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想想都觉得应该是上辈子慈善事业做多了,得来的福报!
可不就是福报吗?既有了健康的身体,又有了贴心的伴侣和三个孩子。
“顾长松,谢谢你,我一定会把生意做起来,养咱们这个家的。你快喝粥,喝完我把碗拿出去洗了,晚上还要忙着熬酱呢!”花青颜主动接过碗,为顾长松吃。
男人红了脸,但还是不悦道:“你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晚上还要熬酱,不要命了?我不许!”
“白云酒楼的掌柜和一些大户人家急着要,再说了,就那点酱,耗不了几个时辰的,顶多熬两锅的事儿!快喝粥,快喝!”
花青颜喜不胜收,等男人吃完饭,就哼着歌出去,在厨房忙碌起来了。
她做生意是有计划的。
第一步先打算把慕清婉,还有花翠翠婚宴上认识的那位云州商贾的订单给做了,加起来一共是一百多斤酱,多熬制的,她打算做活动。
免费送给那些老百姓拿回去炒菜吃,又或者送给酒楼后厨,让他们试试。
这样做虽然会损耗不少成本,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做生意前期就得投入。
再然后撇开熬酱的利润不谈,自己掏腰包买的原材料,用来盘铺子的钱,别说九十两,就是七十两恐怕都不够,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问顾长松借钱的原因。
花青颜在厨房里一边哼歌,一遍热火朝天的用大锅熬着柠檬酱,辣椒酱以及孜然香酱,一锅顶多能熬四十多斤,花青颜心想,得分成两天甚至三天来嗷。
还得在村里请个人手,不然这大锅铲,光是熬酱的时候搅拌,都能把她这双纤纤细手给废掉!
这不,有了请人的念头,花青颜就跟来探望顾长松的陈青山说了。
每天给他六十文工钱,比打猎稳定,又比去码头做力夫轻松,陈青山没拒绝的理由。
得知这消息的村里人快议论死了,从觉得花青颜克夫,慢慢认为她败家。
但不知哪来的消息,说县里的白云酒楼,炒菜都是用花青颜做的酱料,一斤酱能卖一两银子,可又把云苗村的人羡慕坏了。
从说花青颜克夫、败家,变成了花青颜贤惠、持家。
就连顾长松身受重伤这一重点,都被云苗村的人忽略了,村里人纷纷送孩子来顾家,美其名曰和顾母讨教绣活,但实际上那双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花青颜身上。
算她往锅里放了什么佐料,放了多少。
一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来偷师的模样,气得顾母这样温婉贤淑的人,都拿起笤帚往外赶人,但在云苗村村民的眼里,顾母的做法无异是欲盖弥彰。
他们愈发觉得花青颜做酱料赚了大钱,对此,花青颜不想解释。
货款都还没回来呢,谁知道能不能赚大钱?万一云州客商临时变卦,不要这些酱了,她不仅赚不了,还亏了呢,这种跑单的事,在生意场上并不少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