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胡乱想了很久,直到洞里发出一点异常的响动,他这才回过神来,循着声音望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他居然看到不知从哪里游走出一条三角头的蛇,正盘旋在夕夕身子不远处的地方,吐着蛇信子,饶有兴趣观赏着眼前这只“猎物”。
这是一条蝰蛇,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成年,可毒液中的毒素依旧可以致命。
周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蛇是不需要靠视力来寻找猎物的,它们靠的是蛇信子上的热感应系统,只要眼前的东西有温度,就逃不过它们敏锐的感官。
该死!他不知道怎么办,情急之下只好小声呼唤夏惟夕:“快醒醒,你身边有蛇!”
夏惟夕本来没睡熟,听到这样的声音便倏然睁开眼睛,身子都僵掉了,却一动都不敢动,只能转一转眼睛,看到了那条通体黝黑的可怕的长蛇。
她的温度瞬间便急剧发生变化,那条蛇饶有兴致地立起三角头来,那两颗足以致人于死地的獠牙就在它口中,只要它愿意,哪怕一丁点的毒液就足以要人命。
没时间思考了,周北忽然做出一个豁出去的决定,他动了一下手,与此同时,他分明看到那条蛇腾起身子,整个都窜了上来,直冲他扑去。
他心头一凉,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还是没能听到夕夕说出实话来,如果他真的会命丧于此,想来这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
可是事情总不能按照他料想的方向发展,就在这时,一个柔软的身子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像上一次挡子弹那样,她生生为他挡去一条蛇的袭击,那蛇的獠牙刺入她的肌肤,咬在她的手臂上,她顿时一阵钻心疼痛!
周北脸都吓白了,几乎是瞬间就捏到那蛇的头,一把将它狠狠甩了开来砸在一旁的石头上,蛇的身子完全经不起这种大力撞击,蛇头粉身碎骨。
“天!你真是疯了!”周北脸色惨白,他从来没这么崩溃过,他觉得他的天都塌了,倘若这是别的还有的救,可这是蛇,该死的这是蛇的咬伤!
毒液很快就开始发作,瞬间便沿着她的血液麻痹四肢,夏惟夕身子不由自主打颤,她倒在他最心爱的男人的怀抱里,死亡近在咫尺。
疼……
钻心的疼,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伤口青紫,坏死沿着手臂一路攀爬。
视线开始模糊,她分明看到大叔眉头都拧成一团了,他拼命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命令她醒来不许闭上眼睛。
他叫她夏惟夕,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快要失声了,她无法回应……
“夏惟夕,你不许给我死!听到了没有!”
周北眼睛都红了,如同一只发怒的豹子,紧紧捏着她手腕的伤口,拼命想要阻止毒液的扩散,然而他做不到,他等了两年倾尽一生之爱的女人还是在他怀抱里一点点失去温度,脸色苍白,生命体征紊乱,直至消失。
他从衣服里掏出匕首来,在火上烤了一下就迅速做十字切口处理,拼命为她挤着伤口的废血,触目惊心的黑色,让他难过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眼眶泛着红,像是要哭,倏然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大叔……哭了吗?她只记得印象中的大叔从来没有哭过的,他是个坚强到骨子里的男人。
“夕夕……宝贝,我求你了,别死,别离开我!”他用吼的,用力拥紧她柔软的身体。
“大……大叔……”
夏惟夕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叫出了这个深埋在她心底两年的爱恋。
她好疼,好累,好困……
现在,她是不是可以永远沉睡在爱人的怀抱里,不用再醒来……
夏惟夕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她在朦胧中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正被环在一个坚实的胸膛和臂弯中。
视线还是很模糊,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被一条蛇咬了一口。
这个怀抱……是谁的……
她动了一下,那怀抱也跟着动了一下,她将视线收回,看到拥着她的那张面孔。
是大叔。
他嘴角有点肿,好像刚才他也睡着了,见她有动作,他也缓缓睁开眼睛。
灿若星辰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眉宇间的忧郁让她心碎,见她醒来,他似乎长出一口气。可是这中间曾经发生了什么夏惟夕却完全没有印象。
她似乎是昏过去了,可是在昏过去之前她有没有说什么话?
视线终于稍稍清晰了些,手臂酥麻,她动不了,可想到这她还是不由紧张地环紧身子,直往后躲。
“周先生……”
“叫我什么?”
周北似笑非笑,忽然扣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对视他的眼睛,他如炬目光搅得她心慌意乱。
“不是……周先生么?”
周北摇摇头:“再想想。”
他的大手就握在她手上,那枚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从她脖子上扯了下来,此刻就戴在她无名指间。
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夏惟夕脑子一团乱,她死不想承认,仍旧赖着说:“不称您为周先生,那么应该称作什么?”
“想不起来了?那——我帮你想。”
冰凉的两片薄唇毫无预警便席上她的檀口,夏惟夕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的吻霸道而又强势,灵巧的舌滑入她口中,同她纠缠。
他想吻她已经很久了,两年了,这个吻他等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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