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艳见到韩洋手上拿着东西,连忙靠过来。
“韩大哥,你发现了什么?”
韩洋在钱艳凑上来之前,立即将照片放入了口袋中。
“赶紧走吧,那几只厉鬼应该快到了。”
韩洋话才停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传来了“咚咚”沉重的撞击声。
钱艳和韩洋都知道,这种声音是乘务员走路的脚步声。
于是,钱艳只好先将韩洋发现的那东西放一放,伸出手拉了韩洋一把,二人急冲冲跑向3号车厢。
乘务员似乎比列车上所有的厉鬼都要强,至少它可以毫无阻碍地从18号车厢走回1号车厢。
从3号车厢的逃生出口,进入车厢,韩洋立即跑向2号车厢,敲响了最里面的一扇门。
“方唐,在吗?麻烦开开门!”
背后乘务员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而韩洋敲打的房门并没打开。
“方唐,开一下门!”
啪啪!
啪啪啪!
门内丝毫没有反应。
韩洋额头依旧渗出冷汗。
钱艳紧紧贴着韩洋,往身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几个乘务员走出3号车厢。
她见韩洋拍了半天门都没反应,心生绝望。
“他不会不愿意救我们吧?”
外面都是恶鬼,这么危险,换做是她在里面,她也不会开门。
然而,现在被关在外面的是她,她却不愿意别人对自己视而不见。
钱艳挤开韩洋,用肩膀朝着房门撞击。
“开门啊!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死!”
“里面的人!开门!”
包厢内。
方唐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声音,但不是很清楚。
他伸了伸脖子,侧着耳朵,确实外面有声音。
而且,好像还是韩洋叔叔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少年起身走向门口。
门外。
钱艳撞得手臂发麻,转头发现乘务员依旧看到他们两人,扶着门在地上坐下。
“我们死定了,我就知道里面的人不会帮我们。”
“打开门,说不定他们会和我们一起死。”
韩洋没有回答,转过身也看见了乘务员。
能够活到现在,他们已经尽力了。
活到现在,同死去的48个人相比,他们已经很十分幸运。
咚!
咚!
乘务员看出他们无路可逃放慢了脚步。
它们笑着,嘴角还沾着其它厉鬼的血肉。
7米。
6米……
两个呼吸的时间,乘务员已经到达2号车厢中央。
吱呀——
旁边的包厢突然打开。
方唐伸出上半身,不解地看着过道中的一男一女。
“韩洋叔叔,你们站在别人门口干什么?”
韩洋:“……”所以?
钱艳:“……”他们敲错了门?
不过二人没有浪费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韩洋一把揪出方唐的衣领,将方唐拉回包厢,钱艳紧跟其后,进门后反锁上门。
房门一关上,乘务员的脚步声正好出现在门口,然后,从门口过,进入旁边的1号车厢。
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包厢,几乎用光了钱艳的力气。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轻轻抽搐。
韩洋拉着方唐的手也在抖。
少年用力推开韩洋,后退一步,询问:“韩洋叔叔,你受伤了,要我给你包扎吗?”
此时的韩洋,身上有不少扣子,都是在车顶被铁皮划的。
从方唐口中说出的“包扎”两个字,让韩洋脸部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
“不用了,都是小伤。”
上次的包扎,即便后来他自己提供了绑带,过程和结局都不太美妙。
差一点点小孩就要给他手勒断。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方唐是不是对人和鬼怀着一样的杀心。
“别客气,我有经验。”方唐眨巴眨巴眼睛。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钱艳往前面爬了一段距离,从沙发上抓起他的薯片,立即就往嘴里塞。
自从乘务员没送饭后,钱艳就没吃过任何东西,现在又饿又渴。
况且她身上还有伤,消耗比一般人大,看到吃的便有点失去理智。
方唐听到包装撕开,转头望过去,笑脸一沉。
不知哪里摸出一块板砖,走到钱艳背后就“啪”地拍了下去。
女人身体一僵,直直栽倒在地。
“方唐……你……”韩洋也傻眼了。
他知道方唐有时候很轴,但,这样具有攻击性的主动对人出手还是第一次见。
方唐一脸警惕,抽出钱艳手中的薯片,又对着她脑袋举起板砖。
但,这一次没有落下去,被韩洋阻止了。
“方唐,她现在很虚弱,你这一下砸下去,她可能就会死。”
“哦。”
少年将板砖换了一只手,“嘭——”落下。
“你看,没死吧。”
地上的女人不仅没死,反而醒了过来。
或许是遭受到攻击冷静了下来,她没继续朝着食物伸手,只是用惊恐的目光盯着方唐。
方唐平静地丢下带血的板砖,将沙发上的零食全部装进塑料袋,提到邬喜身边放下。
“不许偷吃我的零食,我可是很凶的。”
少年的声音软软的,依旧是那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样子,可不管是钱艳还是韩洋,都知道这小孩不像看起来那么软软糯糯。
警告完对零食意图不轨之人后,方唐拍拍手上的砖灰坐下。
邬喜转头看了一眼方唐:“你哪儿拿的砖头?”
“从前辈你的游戏背包拿的啊。”
邬喜:“……”
少年无辜地迎着邬喜的目光:“前辈你还要吗?要不我给你捡回来?”
“……捡回来吧。”她手上的东西,哪怕是块砖头,都是很珍贵的东西。
“哦,好吧。”
方唐点点头,起身将丢掉的板砖捡回。
“喽,前辈,要我给你放回去吗?”
邬喜垂眸扫过带血的砖头,砖头立即消失在方唐手中。
“唉?”
看着手中的东西突然消失,方唐惊奇地翻看手心手背,左瞧右看。
“没、没了?”
韩洋靠在门边的墙面看着方唐和邬喜,在包厢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显得十分拘谨。
“没了?为什么不见了?”
方唐就像丢了脑袋的苍蝇,开始在屋里寻找起板砖。
“我没有偷拿了啊,你看到它自己不见的。”
“我可不会赔的,就一块砖头而已。”
少年找了垃圾桶,找了沙发下,还找了钱艳屁股下方,可,那块砖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方唐开始急得团团转。
邬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既不安抚也不催促。
十几分钟,方唐艰难地从沙发下方伸出一颗头和两只手。
“前辈,拉我一下,卡、卡住了!”
“前辈!救我,别看书了啊,我出不去了!”
邬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