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力和鹿力完全愣在了原地,根本不敢相信大哥竟被这般打败,反应过来后,两人不禁觉得受到侮辱,无言交换一个眼神,从左右夹住了玄奘。
玄奘空咽一口,脑袋左右摇摆提防两人的进攻。
形势僵持不下几秒,两国师突然从两个方向冲向玄奘,嘴里“啊啊啊”地大叫着。
玄奘见躲不及,只要闷头迎战。鹿力比羊力稍微快几秒,出拳快而狠,玄奘慌忙双手拍上他的胳膊,将这一攻击推开。后退没有站稳,羊力已经从后面踹出一脚,击中玄奘的腰窝上,硬是让他大叫一声又往前冲去。
借着玄奘身体前倾的力道,鹿力不留情面,也踹了一脚,踢中玄奘右腰,使他整个身体调转个头,再次往羊力那边倾斜过去。
两人就这般一来一回,如同踢皮球一般折磨着玄奘,活像玩弄一只可悲的猎物。台下的悟空坐不住了,就算有法术护身不会受伤,可如今师父这般模样已经不止用狼狈能概括了,甚至用滑稽可悲去描述都不为过。师父何曾出过这样的洋相,受人侮辱?
无法咽下这口恶气,悟空扒上擂台边缘,想冲上去。可莫文还没来得及拽住她,玄奘那边却出现了小状况。
来回旋转让玄奘越走越不稳,双脚踉跄发虚,又转一圈后,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右脚离地的曲线未把控好,直接绊上了左脚跟,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旁边的地上。
他这一跪不要紧,正在出脚的羊力收不回力道,狠狠踢在了对面鹿力的裤裆。
伴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鹿力捂着命根处痛得两脚发软,面部表情扭曲地可怕,一双眼睛也从眼眶里凸起,霎时布满血丝。跪在地上的玄奘见此来不及多想,突然出手抱住鹿力的双腿,鹿力甚至才刚刚感觉到,眼前的世界突然旋转,整个身子被玄奘拽翻在地。
刚刚意识到自己误伤的羊力眼睁睁看着鹿力就这么栽在地上,迷糊半天才意识到是玄奘搞的鬼。转头见他爬起来想拉开距离,羊力匆忙出脚,一下踩住了他拖在地上的袈裟。
袈裟被踩紧,玄奘冲出去的身子被硬生生拽回来,他回头查看,额前突然袭来寒风。他身体本能后仰闪避,一记锋利的手刀擦着玄奘的鼻尖而过,吓出他一身冷汗。
羊力还在继续攻击,出拳、掏心、手刀,攻势越来越密集快速。玄奘躲得很吃力,一边躲一边慢慢尝试后退,无意间低头看去,羊力踩住袈裟的脚竟被自己拖出了一些距离。
玄奘顿生一计,他猛地拽住袈裟底部,身体飞快后撤。踩实袈裟的羊力由于他的带动,右脚直直向前滑去,还来不及抬脚,上半身的重量压向两腿跟。一声骨脆“咔嚓”响起,他的双腿呈现出了一字马型。
“啊——”关节和韧带上撕裂的疼让羊力惨叫连连,玄奘收回袈裟,急匆匆上前冲羊力胸口踹了一脚,羊力应声侧倒,双腿竟没有缩回来,而是僵硬在刚才的姿势上。
危险解除,玄奘默默整理一下着装,把扯皱的袈裟抚平,合起手掌,故作镇静:“阿、阿弥陀佛……三位国师,贫僧失礼了。”
比赛结束,全场一片寂静。
国王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咳几声:“咳咳!我宣布,大唐和尚获胜。”
被国王叫醒的敲锣者这才想起打响比赛结束的信号,伴随震动人心的锣声,全场很快想起掌声。
悟空还保持着一只脚踩在擂台上想要冲上去的姿势,过了半晌,她异常缓慢地收回,而后慢慢抱腿蹲在了地上。
“咦?师兄你怎么了?”刚刚意识到胜利的莫文悟净注意到她奇怪的举动,赶忙蹲下来询问。
悟空把头埋进胳膊里,声音竟是如同鬼魂一样哀怨无比:“没什么,我只是突然疑惑我这么多年努力学来的这一身功夫是为了什么……”
“诶诶?不、不能这么想嘛!师兄你的功夫还是很厉害的,是那三个国师太弱了而已!”
“对啊师兄,悟净说的有道理,你还是很厉害的……总之振作一点啊?师父赢了啊!”
莫文和悟净总感觉悟空头上的黑烟已经可以熏腊肠了……
玄奘在一众人的恭喜声里走下台回到队伍里,神情恍惚好似还在梦境。“徒儿们,我……我赢了?”他有些惊喜地指指自己。
“是啊,师父你赢了。”莫文开心的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师父你不知道,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打法太让人震惊了,根本就想不到。”
“对对!师父,你的打法令人窒息!”悟净说着呲呲牙,“那几声响,我听着就疼。”
“我那也都是随机应变啦。”玄奘笑了摆摆头,他还不习惯被这么夸奖,“也多亏悟空的法术护我,不然被踢的那几下我早就倒了。”
说到这里,玄奘看了看还蹲在地上怀疑猴生的悟空,笑道:“悟空,多谢你了。”
玄奘一笑,刚才还如行尸走肉般的悟空腾地站起身,头摇成拨浪鼓:“啊不不不,师父不用谢!是你的机智和随机应变取胜的!师父真厉害!”
比赛最终结束,国王有言在先,三个国师再多不甘也只好敲碎牙齿咽进肚子里。玄奘登上凤台,接下国王双手递上的关文,转身欲走。国王身后突然走出一位大臣,跪下请求说:“高僧,臣等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高僧答应。”
“施主快起。”玄奘急忙上前搀扶,“不知施主有何困难?”
那大臣不起:“高僧,既然你们本领如此高强,可否帮我们,将那城东的怪物消灭掉啊?”
紧接着,群臣似乎也都想起了什么,纷纷你一言我一语附和道:“是啊,高僧,那怪物已祸害我国多年,还请高僧帮我们一把吧!”
“请高僧帮我国脱离苦海吧!”
群臣齐声哀求,最终甚至连续跪下。玄奘实在不忍当面拒绝,转身去问徒弟:“徒儿,你们说这……”
悟空浅笑着答应了:“那就帮个忙呗,师父你不也老说要多行善事吗?除掉这个怪物,也省的再多的百姓丧命。”
“不过……”她停顿片刻,“师父你要给他们讲条件。如果我们除掉怪物,就让国王取缔三位国师,赶他们出去!”
玄奘点点头,觉得有理,转身重复起悟空的话:“诸位放心,我们愿意帮忙,只是希望你们和陛下能答应贫僧一个条件。”
“高僧请讲,只要我们能做到,当不遗余力!”
“除掉怪物以后,国王收回对全国僧人的迫害,将三位国师赶出车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