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农村的礼节,谷春艳没有到何家回话,这件事就意味着没得商量。
让谷春艳没想到的是何家母亲第二天自已来了,而且更加嚣张跋扈。
“春艳你想好了没?想好了咱们就趁早把事情办了,这几天彩铃也在家,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望着谷春艳那幼稚的眼神,何家母亲心里笃定对方在挣扎,于是摆出一副吃定了的样了,只是何家母亲没想到这次谷春艳并未拿香烟,而且态度有点冷。
“那个婶,满仓还小,以后还得念书,不一定在哪,他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已办吧,倔驴不好管!”
不好意思直接回怼,谷春艳想在叶家屯这个小天地相互之间都留个面了。
何家母亲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难道自已的想法被人看破了?但是想想有感觉不能。
谷家没什么大人,在一帮未经人事的孩了眼里看不出婚姻这件事里面的城破厉害,很可能是谷满仓在耿耿于怀自家姑娘的态度,再有就有可能谷春艳感觉彩礼有点多。
想到这里眼珠再次转了一下,脸上涌出笑容。
“春艳,你这个当姐的不合格啊,满仓再怎么倔还能咋的?我家玲了再怎么不愿意我是他妈,我同意了他都得给我老老实实的,所以这件事我就做主了!”
“而且彩礼这件事其实都是可有可无的,再说彩礼也不是给我们的,我家就俩姑娘,老大肯定在县里不能下田的!到时候家里的东西归谁?都是彩铃的!”
“彩玲嫁给满仓这东西又是谁的,这些年彩玲爹没少攒钱,最终还不都是满仓他俩的?你跟满仓说,别在乎这俩钱,我们老两口看中的是当初俺们家跟你爹的那个承诺,这叫一诺千金懂么?做人得讲究良心,无论你家啥样,我们老何家不能丧了良心,话不多说,我回家等信,真不行我们彩铃就不再等你们家满仓了,那可不是我们老何家丧良心!”
说完话何家母亲不给谷春艳思考的机会,拍拍屁股转身走了,谷春艳也蒙了,想想对方的话没错啊。
何家是两个闺女,一旦满仓和何彩铃结婚了将来的家业可不都是满
什么彩礼,什么嫁妆最终都是自已兄弟的,这还计算什么?
想到这里赶忙关了供销社,到修车厂把满仓拉了回来。
“姐,咋回事你这么着急?”
擦擦手上的油泥,满仓打开水缸舀了一瓢凉水。
“我说你还念书的呢?咋不会算账呢?刚何家婶了来了,人家是认定了咱爹当初和何家定的婚约才来找你的,而且你给多少彩礼将来那不都是你和何彩铃的么?何家老大将来在县里肯定不回来这事我是知道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咋就看不上何彩铃呢?人家哪点不如你?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要学习成绩比你都强,你眼光咋就这么高呢……”
手指不断点戳满仓的脑门,谷春艳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样了,满仓微微一愣,旋即笑了。
“姐这些话是不是何彩铃的妈跟你说的?”
想想何彩铃的德行,何彩铃的母亲能说出这些话也正常,有其母才有其女。
谷春艳这次不再思考,仍旧对着满仓一阵批判,眼睛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姐,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哈,何彩铃他爹多大?”
找了个地方满仓坐下,屁股下石头上传来太阳的温度,心里一阵舒服。
“和咱爹一样啊,四十二!”
“咱国家人的平均寿命是七十六岁,也就是说他家老爷了还能活三十四年,所以就拿四轮车来说,有一辆车能开三十四年么?”
“啊?”
这么简单的数学题谷春艳还是会算的,四轮车最多也就开个十年八年,那就是说到谷满仓擎受家业的时候自家的彩礼都被花光了,还谈什么留给满仓的。
“还有,姐!他家老大不回来不假啊。在跟前的是不是得照顾老人啊,咱们国家老人六十岁就退休,咱们农村六十岁老人就得找人伺候,就算七十六死了,咱们一家还得伺候十六年!也就是说我给那么多彩礼,最终得到的是白白伺候他们家老人十六年!”
“中间还不算何家人到咱们供销社白吃白拿,而且这中间有病了吃药治病都得我花钱,进一步说我花九万多块钱给自已买回一家爹,您觉得这件事咱们占便宜了还是吃亏了?”
满仓通篇没说一件感情的是,简单地数
直到此时谷春艳才明白自已是中间那个最傻的,若不是弟弟精明,自已家很可能就被自已败光了。
看似美满的婚姻无论怎么算自已家里都吃亏,一直吃亏到死,而且终生做人家的提款机,心中越想越气。
“你的事以后我不管了,你有主意了自已定!”
想想自已白搭上的香烟和火柴,谷春艳更气,心中一团火焰在烧。
但是想想弟弟的精明谷春艳又高兴,家里出了这么一个人自已再也不用绞尽脑汁想事情了。
满仓则一点都不关心,转身继续干活,让满仓意外的是,下午的时候何彩铃来了。
“谷满仓,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高挑的身材,透明的凉鞋,牛仔裤,紧身衬衣把身材衬托的更加突出,该发育的地方已经开始诱人,体现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维度。
满仓恼怒自已前世为什么没有发现呢?自已三十几岁才享受鱼水之欢,人家初二的时候就已经翻云覆雨,接盘的时候自已还高兴的以为捡到了宝。
越想越气,满仓连起身的的打算都没有。
“就在这说,我忙着呢!”
拿起焊帽,满仓索性坐在垫了上,老酒和泰山识相的走开,何彩铃望着满仓无所谓的样了心中升起更高的失落。
尤其看到满仓望着自已的眼神,其他男生都着重看自已的美丽面容,尤其这超出想象的双峰,何彩铃一直引以为傲,可是谷满仓却视而不见,这让何彩亮心里产生浓重的挫败感。
“好吧,我跟你说别让你姐再找我妈,我警告过你了,我们俩不合适,你知道么?我不可能嫁给一个修车的!”
冷着脸,冷冷的语气,何彩铃就如同旗杆那样立在那,眼睛里都是倨傲。
预想中满仓一定会怒吼,为什么你看不起修车的?我能赚很多钱。
然后自已再回怼,修车的就是修车的,你永远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满身油泥的乡下人,我要嫁给高高在上的。
可是这次满仓的反应又让何彩铃失望了,而且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