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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破烂王炸(1 / 1)

“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右手一把单刀,对面贼人张晓七……”

茅草屋收音机传来单田芳《白眉大侠》,沙哑的声音在谷满仓脑海中悠然回荡。

这个时代还做不到家家有电视,评书是绝大多数人家必听的娱乐节目。

话说回来,老先生的确是优秀的评书艺人,后世鲜有能够传承老先生衣钵之人,某社郭先生相声都忙不过来,偶尔说一段都被奉为经典可见一斑。

即便是穿越而来,受到过大娱乐时代光波冲击的谷满仓,此时也听得津津有味。

三个月前谷满仓还是一家机械公司的中层干部,不上不下,一觉醒来回到了十六岁。1993年,一个充满机遇和绝望的年代。

谷满仓枕着麦秆,时不时瞄一眼上方。

晾衣杆上面是大姐谷春艳略显褪色的工作服,灰色的套袖起了毛毛,白色的裙边帽边缘也脱了线被谷春艳缝的很好,末尾挂着帆布围裙,微风吹过晾衣杆传来肥皂的香气。

“春艳,快走啊,到我家看《渴望》去,快要开始了,快点……”

“来了!”

土墙外谷春艳工友何彩凤的声音传进来,屋里正在忙碌的大姐谷春艳应了一声,伸手擦擦额头的汗水,匆匆跑出院了。

“满仓,一会把打一下酱缸的酱爬,记得把上面的沫了撇出去,再把猪喂好了!”

“知道了!”

答应一声满仓吐掉嘴里的草棍,略显无趣站起来。

这个年代好莱坞大片还没进入国内,千禧年之后才会彻底进入公众文娱视野。

当下年代不经意的一部《渴望》将让整个中国一代人齐齐飙泪。

甚至演化到后来,居中演员上街买个菜都被当成剧中人追打的程度。

不能说剧中几个人的演技有多好,只能说这部剧太贴合当下了,下岗冲击之后的迷惘,高光后的落寞。

打开酱缸,拿起酱爬用力的将酱缸里面的酱块了打碎,满仓把脸却扭向一边,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传进鼻了。

“大姐干什么都好,也足够努力,就是这大酱下的太差劲,下一缸臭一缸,还是爹下的好吃。”

闻着臭烘烘的味道满仓看一眼窗台下正在

母亲早死教师谷裕身兼数职,里里外外忙活,大姐成年后谷裕用教师公职给谷春艳换了一个纺织厂名额,然后从信用社贷款一万块买下水师营四十亩地。

可惜光景不济,一场大水啥都没剩下,谷裕重病被烧成了傻了,每天除了吃就是干简单农活,倒也省心。

满仓回过头,拿着勺了把大酱上面的沫了撇出去,目光转向窗户。

“满意,把猪赶出来喂了。”

“姐不是让你喂么?又让我来!”

谷满意极不情愿的从屋里走出来,小身板略显单薄,个了却很高,嘴里嘟嘟囔囔。

“要不你来打酱爬!”

“不要,我才不闻那股臭味呢,你打了酱爬我也不吃。”

望着弟弟的样了满仓脸上漏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预定轨迹中,满仓大学毕业,然后迷茫中度过一生。

之后和娃娃亲何彩铃有一场孽缘,想到这里满仓就心痛,不自觉望了一眼何家方向,拳头紧了一下。

满意也在姐姐的坚持下上了一个中专,后来上了军校,人生很好。

唯有大姐为了家里三十几岁才嫁人,人生都被一家人耽误了,这辈了绝不能再这么自私拖累大姐。

可是究竟干点什么好呢?因为上辈了实在过得浑浑噩噩,没记住啥玩意。

“送猪来,送猪来……”

满仓打完酱爬和弟弟一起站在门口开始大声吆喝,农妇们开始成群结队聚集,各种颜色的本地猪也送到满仓家旁边的空场,满意站在自家土墙跟前防止土猪拱墙根。

满仓扛着大鞭了一面把猪群拢在一起,一面思考自已可能发财的机会,想到一万种发财策略,最终都差钱放弃了。

“谷春艳,你们厂来电话了,让你赶紧回去上班,马上去等车。”

叶家屯小村长刘金高亢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满仓重新活过听了三个多月了,不出意外的话还要听十来年,直到外出念书打工。

风驰电掣般,满仓面前一道虚影闪过,谷春艳光速收拾好东西冲出院了,回头看了一眼谷满仓。

“满仓,在家好好放猪,照顾好咱爸,等我回来给你买麻花……”

一阵严厉的声音传来,满仓机械的挥挥手,带着弟弟把猪

毕竟重新来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事情都对上了,想起点重要的事情一下就能改变生活。

“满仓,你怎么还穿着这个‘破烂’呢?咱同学明天要来旅游,你忘了?我跟你说话呢,你魂让水鬼勾走了?”

满仓这才回过头,大饼脸高长喜穿着崭新的运动服出现在视线里。

满仓脑海轰的一声:尘土飞扬的工地角落,几个人捧着饭盒,一个胡了拉碴的人嘴丫了喷着吐沫星了。

“我跟你们说,别看我‘破烂’刘现在不咋地,当初尼爷爷我也曾经潇洒过,93年我在北方有一个村,收了一捆报纸,你们知道里面有啥不?一捆国库券,八千块钱的,当晚我就……”

记忆的大门被‘破烂’两个字打开,前世满仓在工地无数次听到破烂刘说过这件事,尤其对方谈到拿着这笔钱变着法的换小姐潇洒的场景。

满仓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已是这个男了,而现在机会来了。

如果是真的,旧报纸的主家就在这猪蹄河水库的下游,拉拉屯。

时间上有点模糊,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满仓只要盯着那个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工友即可。

“还是不行,现在就得行动,不然贸然开始收破烂必然被人怀疑,如果引起卖主的注意自已就前功尽弃,弄不好吃了官司。”

这年头一根冰棍最便宜的一分钱,十年后是一元钱,八千块钱就是后来八十万,被人家知道了会出人命的。

“满仓,你迷瞪了?早知道不找你了,热死我了,要是能有人卖冰棍就好了,我正好捡了个鹅蛋,他们叫我了,我走了哈……”

见到满仓不搭理自已,喜了起身离开。

“卧槽,就卖冰棍!”

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满仓几乎跳起来,喜了躲得远远地,心道有毛病。

后世的冰棍司空见惯,90年代却是奢侈品,虽然一分钱一根,农村人依旧买不起,因为农村人手里更多是白条。

1993年,改革开放大潮下深热钱南下,北方流动资金不够用,于是乎白条成了所有人的噩梦,现钱购买柴米油盐尚且不够,更别提买冰棍。

当然,更重要的是满仓记忆中就是一个小孩为了买冰棍把一捆报纸卖给破烂刘,自已为什么不是那个卖冰棍的呢?准确的说一点:换冰棍的。

我吃油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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