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邓博容只是木木的应了声,并不如邓棠预料中的激动。
“博容,你小时候,我们不告诉你母亲的事,除了怕你难过,也是因为你母亲的身份非同寻常!”
邓棠深吸一口气:“你母亲是南疆人!她姓南宫,是前任南宫家主的孙女。三十年前,南宫家遭遇灭顶之灾,家主嫡支中只有你母亲和小姨母侥幸逃脱。”
“逃亡途中,你母亲为了掩护你小姨母,自己引着追兵逃到了东陵境内。为父到南方公干时,偶遇了你母亲!”
“后来,你母亲向我坦诚了她的身份,而我……为了让你祖父、祖母同意我们的婚事,在婚前向家里隐瞒了她的身份。”
……
邓棠将南宫秀误会了家里人的意思,悄然离开的事告诉了邓博容。
“我找了许久,都未寻到你母亲的行踪,直到有一天,有人将尚在襁褓中的你送到了府里。”
邓棠哽咽道:“那时我才知道,你母亲是怀着身孕离开的,生下你不久遇到了歹人,幸好有人路过赶走了歹人,你母亲将你托付给路人后,就不治身亡了!”
提起往事,他神情悲怆,眼中流露出难言的苦涩!
然而,母亲惨痛的经历,父亲难掩的悲伤!
好似对邓博容并没有什么触动!
除了最初流露出了震惊,后来又神情麻木起来。
他的神情落在邓太傅等人眼里,
都认为邓博容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年近五旬的儿子强忍着眼泪,满面悲戚。
邓太傅心中也并不好过,他安慰道:“所幸,终于找到了博容的小姨母,等她回来,咱们就带博容去镇国公府找她!”
“为何,为何要去镇国公府?”邓博容脸色大变。
“忘了说了,因为江家老祖宗与南宫家有交情,你小姨母现在镇国公府落脚!”
邓太傅解释道:“你放心,先前我已拜托镇国公和国公夫人,对你小姨母多加照顾,她在国公府生活的很好!”
邓博容点头:“如此……很好!”
他面上强作淡定,实际心中惊骇不已。
别的事他甚少关注。
却对慧净身边的事了如指掌。
原来那个和尚认的姨母南宫秀,是南宫婵的亲妹妹!
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该让人杀了慧净、杀了南宫婵!
如今,他该怎么办?
越想越怕!
他脸色不由的苍白起来,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滚落
“博容,博容,你怎么了?”
“阿笙、小五,快去请大夫!”
邓太傅等人看了,以为他身体不适,连忙将他送回床上。
大夫很快就被请了过来
大夫诊脉后,给出了结论:“从脉象上看,五爷气血两虚,又受了惊吓……”
他乍一知道这么大的事
惊,定然是有的!
吓,又从何而来?
邓棠疑惑,不由道:“怎么会受惊吓?不如……您再给他诊一次!”
幸好,对方是府中常请的大夫,也熟知邓棠为人。
若不然被人如此质疑,大夫早就拂袖而去了!
大夫好脾气的应了,可邓博容却收回手去:“我没事,不必再诊了!”
“博容,别闹脾气!快让大夫再看看!”邓棠忙不迭劝道。
邓博容却寒着脸,坚决不肯再让大夫诊脉!
知道他脾气就是如此,劝也没用!
邓棠只得顺着他:“那就这样吧!不过,你这病肯定跟前些日子酗酒,不好生饮食有关,日后千万不可再如此了!”
“是!”邓博容垂眸应道。
邓太傅与太夫人反复叮嘱邓博容,好生喝药,好生吃药,万万不能再喝酒,得了邓博容保证,他们才离开。
邓棠原本想搬到濮院来,方便照顾邓博容
被邓博容坚决的拒绝后,才打消了主意。
等房内只剩下邓博容与阿笙后。
邓博容吩咐阿笙:“你也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可是,可是太爷和三老爷,都吩咐小的寸步不离照顾您!”
阿笙为难的说道。
邓博容冷着脸:“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想到邓太傅和邓棠等人,对邓博容无数次的退让。
阿笙也只得应了:“是,小的明白了!”
等濮院偌大的正房里,只剩下邓博容自己。
他才慌忙坐到书桌前拿起了纸笔。
当他刚打开后窗,把写好的字条放在窗外花盆下
就听得院子里响起了邓棠的声音:“阿笙,你怎么不在房里服侍!”
“五爷将小的赶出来了……”阿笙答道。
“你们主子身体不好,你该在旁边贴身服侍的!”
邓棠叹息一声,吩咐道:“罢了,小五,你回去将我的行礼搬过来吧!我亲自看着他!”
在邓棠推门而入前,邓博容慌忙躺回了床上。
“咦?你磨墨做什么?”邓棠进门后注意到桌上的笔墨。
邓博容眼神躲闪:“多日未去衙门,我想写封书信给上司。”
“不必担心!你祖父已经为你告过假了!你如今当务之急,是将身体养好!”邓棠劝道。
“是!”
邓棠又道:“我还是放心不下,这几日我先搬到你院里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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