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笑盈盈的说道:“姐姐多虑了,妹妹我略有几分薄产,以后这肚中的孩子,不会跟哥哥们抢家产的。大爷,这点您请放心。”
最后一点儿顾虑也没了,宋德修更无所谓了:“爹,儿子也回了。”
他扭头就走,不再理会在他看来“胡搅蛮缠”的宋老太太。
很快,祖坟旁只剩下宋老太太和两个婢女。
她一屁股坐在了坟前,拍着大腿哭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嫣然从车窗远远看着她这般凄惨模样,勾了勾唇:“真可惜,姐姐看不到。”
裴氏将她板正:“可不许跟你姐姐学那浑人说的话,你自个儿也赶紧忘了。”
“娘,这是说忘就能忘的?”嫣然靠在裴氏身上,念道:“不知道今天姐姐玩的高不高兴?浴佛节咱们真的跟着国公府的人去广济寺么?”
“夫人邀请了,咱们也不必拿乔,跟着去就是了。”
裴氏笑逐颜开:“这分家出来以后,咱们可不是破落户勋贵,是官宦之家了,虽说你哥哥只是个六品官,我这心里也有了底气,不像之前,出个门都羞得提起伯府名号。”
嫣然也跟着笑:“女儿也是这般感觉。浴佛节能陪姐姐一道,我也好欢喜。”
“你姐姐昨儿让人传信,要陪你去佛祖面前还愿呢!”裴氏见两个女儿感情好,很是欣慰。
午初时分,帽儿山下。
江家人陆陆续续回到了集合地点,登车上马后,众人沿路而返。
江姝弃了来时骑的马,上了宋悠然的马车。
在宋悠然充满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打量下,江姝啧了一声:“你很想知道我的事?”
宋悠然摇头:“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想知道……”
“你说的那个朋友叫宋悠然吧?”
江姝翻了个白眼:“其实也没什么,我活了两个十四年了,第一个十四年时,我与京城其他世家贵女过的并无二致。”
“但刚过了十四岁生辰那年,在见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后,我的人生就变得跟世家贵女不一样了。”
“那天,一对母女在品香阁前被一男人纠缠,一身白衣英姿勃发的年轻侠士手提长剑,豪气冲天的出现,他赶走了那男人,又十分阔绰的给了那母女一张银票。”
“这一幕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却让我铭记了十四年,自己也立誓要做一个锄强扶弱的侠女。”
“没想到!我实在是没想到!”
江姝哐哐的砸着车壁,悲愤说道:“一剑飘红竟成了后来名扬江湖的散财侠。”
宋悠然弱弱说道:“所以,三姐姐您……不是爱恋我大表兄?而是觉得信念崩塌了?”
“爱恋你个大头鬼哦!我是被他侠士豪情打动,想要与一剑飘红大侠一样行侠仗义!”
江姝鄙夷道:“我们江湖儿女潇洒快意,可不愿被世俗情爱束缚。”
把不嫁人说的如此清新脱俗,除了江姝也是没谁了。
“我大表兄也不是一无是处,他那些年也没少帮助别人。”宋悠然企图为裴樾辩解几句。
江姝呵呵两声:“他,散财侠,我,芙蓉女侠,江湖上名声差不多吧?”
“愿闻其详。”宋悠然眼中燃着八卦的小火苗。
江姝道:“别的江湖人士行侠仗义,大都凭的是高强武艺。而我们两个就不一样了,他靠钱,我用权,两人半斤八两!”
崇拜了十几年的偶像,竟然跟自己是一个水平的小菜鸡!
搁谁谁不崩溃啊!
宋悠然理解江姝这种信念崩塌的感觉。
但她绝不会、也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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