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阳的沉稳,加上青铜镜的价值的确是很高,龙得全把玩了一番后,将其叫了过来。
“说吧,这玩儿意的来历,还有打算怎么出手?都说清楚了。”
对方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是盯着青铜镜的,却是一点也没施舍给张耀阳。
显然,还是没太把他当一回事。
张耀阳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赶了一路,早就有些口渴,也不等人招呼,自顾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牛饮一般灌下了肚。
对方泡的茶叶,是高级货,可不是乡下人喝的那种大苦茶,这味道很是甘醇,带有清香,令人口齿生津,很是降火降燥。
他这种自作主张的不礼貌行为,自然引得龙得全很是不满,当即把桌子上的一个茶摆件,掷得很响。
“呵,谁给你胆子,给我起开!”
这条街上,能和他平起平坐说话的人,可没几个。
张耀阳如此做派,自然引起不悦。
一旁的女招待为了讨好龙得全,很是尖酸刻薄地接过话茬。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规矩也不懂,龙爷让你起来,听不见吗?”
张耀阳喝够了,随即放下茶杯,其力度之大,震得茶水四溢。
比之龙得全刚才弄茶摆件的声音还大。
甚至,那茶杯用力过猛,好好的红木茶桌,愣是被这一下,弄出来一个深深的痕印。
一瞬间,周围一片死寂。
女招待意识到不妙,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两步,站到了龙得全的身后。
倒是那几个原本看着散漫无形的壮汉,见状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把张耀阳围得无路可逃。
龙得全的眼睛,终于舍得放到张耀阳的身上,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善。
“小同志,你是来挑事儿的吧,就你一个人,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惹火了我,还能站着离开这里吧!”
这话杀机尽显。
那些个汉子摩拳擦掌,身上传来各种骨关节活动的“咔嚓”声。
这些人在热身,压迫感很强。
寻常人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吓得不轻,甚至于低头认错。
可惜,张耀阳重活一回,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吓到的。
“呵!龙得全,我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这一次来,就只为谈买卖,别的一概不管。”
“你若胡规矩矩地来,咱们和气生财。”
“但想搞那欺行霸市的一套,就省省吧,我虽力薄,却也不是好欺的,小心折了你自己的羽翼。”
龙得全冷冷一笑:“没试过,又怎么会知道。”
其看向那些汉子,只一眼就已经下达了攻击命令。
汉子们早已经蓄势良久,嗷嗷乱叫地冲向张耀阳。
张耀阳人还坐着,反手之间就将桌子上的茶杯捏碎,朝着这些人扔了过去。
这就像天女散花,无差别攻击。
一时间碎片飞向四面八方,不光是在场的汉子遭了殃,就是那些柜台,玻璃也被打烂,哗啦哗啦碎了一地。
至于几个女招待,被吓得花容失色,抱着头蹲在柜台后,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龙得全再也坐不住了,瞬间离开座位,和张耀阳这个危险分子拉开距离。
汉子们都被瓷器碎片伤得不轻,脸上,胳膊上,被插出一个个细小的血窟窿,血液流出满身都是,很是吓人。
张耀阳并不会坐以待毙,在汉子们的攻击到来之前,人早已经如闪电般远离茶桌,反手又是一人一拳敲打在背上。
他这一拳,能打死老母猪,自然也能打死人,已经收了一多半的力,不然,再强壮的汉子也扛不住这一击。
赶山人三级的水平,让他的身体力量速度等,都提升了一人很大的台阶。
这是他重回一世,老天爷对他的补偿。
现在,他要用这强健的体魄,换来平等的话语权。
有的人,只有打怕了,打狠了,才能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尊重。
人在外面,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七八个汉子,落在张耀阳的手里,就像是纸糊的,他如同一座跨越不过去的高山,让这些人再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力。
把人全都干趴下后,他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自己的老巢,给自己重新洗一个茶杯,倒水,怡然自得地喝了一口。
整个店铺里面,哀嚎惨叫连连,气氛紧张之中,只有他这个肇事者还能安稳沉坐。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逃过外人的耳目。
店铺的门口,站着一群胆大包天的人,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一地的碎片,还有被打伤的人。
没有人上前帮忙,也不会有人去报案。
这条街是混乱无序的,在这里,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理,谁就有地位。
眼下,这个店铺的主人,是这条街的霸主,被人上门教训了,在场的人不觉得惋惜,只有激动和畅快。
如果非要表达一些什么,那大多数人的心声,大概是“活该”吧。
天道轮回,所以做人得留一线,这很有可能是给自己留的一线生机。
张耀阳在一片寂静中,打破了这个沉闷。
“坐!”
他的一个眼神递过去,龙得全如一个受惊的小白兔,哆嗦了一下。
不过,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但因为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只敢坐了半个屁股。
“大……大哥,你……你有什么……买卖,尽可说……我我我……我这里童叟无欺,定然让你……你你满意!”
龙得全艰难地说出这番话,有好几次都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没办法,张耀阳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年轻人,打那几个勇猛的汉子,砍瓜切菜一般的容易。
有那么一瞬间,他会觉得自己把这几个汉子养得太好,一个个都像纸糊的脆弱,屁用也没有。
眼下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作为商人,他想要活命,活要守着这难得的家业。
于是,他鼓起勇气,准备给张耀阳重新泡一壶最顶级的茶。
只是那颤抖的手,多少让他显得心虚了一些。
“呵……人啊,真的是贼。早这样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谈,该多好。”
张耀阳讥讽地笑了笑,然后指着那面青铜镜道:“报个价吧,如这样的古董,你这里能拿出多少钱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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