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放开了佳欣:“没事吧?”
“没……没事,”佳欣有些局促地捋了捋脸儿上的发丝,也低着脑袋朝着我和杰少点了点头,跟着便踏着她的高跟鞋离开了。
杰少走了过来:“辉,看上了?”
我白了杰少一眼:“你被她耍了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杰少问。
我自然也就将这佳欣的“将计就计”告诉了杰少。
杰少挑着眉饶有兴致地一笑:“照你这么说,这佳欣还挺有意思~
辉,你说会不会,她摔倒也是三十六计的一部分?美人计?”
“不会吧,人家是这边分公司总经理,对我用美人计,图什么?”
“也是。”杰少应着,又让我坐回卡座、把酒喝完了再说。
可这一坐回卡座我才发现,佳欣的挎包还在卡座沙发上放着,明显搞忘了带走。
我就给佳欣打去了电话。
她似乎在开车,也问我们能不能在夜总会等等,她马上过来拿。
我说我们正好要把酒喝完,让她别慌,好好开车,慢慢过来。
然后我和杰少就继续喝了起来。
直到之前被佳欣叫来的那制服男人又突然来到了我们面前,朝着我们微微低着头的指向了另一边的卡座:“两位,奎哥想请你们喝一杯。”
我顺着一瞧。
只见他指着的卡座上此时正坐着五六个男人。
其中,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一副黑墨镜,手里夹着一根长雪茄的男人,在我们看过去时、微微扬了扬另一只手握着的酒杯。
而也就是他这么一扬,我便发现了这男人的不简单。
因为他那握着酒杯的手,明显要比普通人厚,并且小指下方的手掌边缘微微地泛着黄。
这是常年练手的特征,这个男人多半是个练家子。
也不用想了,这男人八成也就是“奎哥”,其卡座里的其他男人,也必定是他手下的弟兄,他们也应该就是这夜总会里的“镇场”。
“OK。”杰少回了制服男人,也就一边在我们这边倒着酒,一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快速低语,“辉,既然大家都要在后街这边捞,该给的面子当然得给。”
杰少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便拿着酒杯笑着走了过去。
我自然也拿着酒杯跟在了杰少身后。
哪知道,就在我们靠近了这“奎哥”卡座时,我只发现,这“奎哥”竟又不善地扬了扬嘴角……
我意识到了不对,杰少则已经扬起了他的酒杯:“奎哥,初来贵宝地……”
“操!”
果然!不等杰少说完,这卡座上的一个耳朵夹着烟的黄毛、便也不起身地骂了起来!
“你们什么东西就报我们奎哥名号?还拿两杯啤酒过来就想了事?他妈的!要喝喝这个!喝这个才有意思!”
黄毛骂着,抄起桌上的几瓶小瓶装高度白酒,不停地往他面前的啤酒杯里倒。
那“奎哥”全程看着,但也就翘着二郎腿抽着他的雪茄,始终没有吭声。
杰少自然沉了脸,因为这“奎哥”明显是有预谋地要耍我们!
夜总会里可不会有这样的高度白酒,所以他们肯定是在得知了我们借着他们名号办事儿后,专门去外面买了这些高度白酒,故意想让我们出丑。
啤酒杯的容量装高度白酒,是个人都扛不住。
也只是眨眼,这黄毛便“咕咚咕咚”地将白酒倒满了啤酒杯,“啪”的一声磕在杰少面前的茶几上,也直接就指向了杰少的鼻子:“她妈的!奎哥的名号是你们能报的?今天这酒喝不完,都他妈别想走!”
随着黄毛骂完,卡座上的其他男人也纷纷就凶神恶煞地看向了我们,只有那“奎哥”依旧翘着二郎腿,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跟没事人一样抽着雪茄。
见状,我跨步就将杰少挡在了身后。
同时,那黄毛又要指向我。
我反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发力往上一掰!
“咔!”的一声骨骼爆响,这黄毛“操!”着骂了一声,直接就因为反关节的剧痛,一下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随即,卡座上的其他男人纷纷就要朝我们暴起。
杰少则一把抄起茶几上的一个啤酒瓶,往茶几边缘“啪!”的一碎!也直接就用这啤酒瓶碎裂后的尖刺、扫向了卡座上的所有男人!
“操!当我们青头?
爷给别人摘瓢的时候,你们他妈的毛都还没长齐!操!”
可能是杰少用到了“摘瓢”这句江湖暗语,我们对面那“奎哥”、终于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
他招着手,示意卡座上的其他男人都别动,也摘下了脸上的墨镜,盯着我和杰少上下一番打量。
“奎哥是吧……”我冷声接过话,但也没看这“奎哥”,拿起茶几上杰少碎了的那啤酒瓶的其中一块碎刺,往我掰着的这黄毛的手指上一抹,跟着就往茶几上我们带来的那两杯瓶酒中放起了红。
“讲道理,借你们名头办事确实是我们不对,这一点我认……”我说着,就稳着手盯着逐渐红起来的酒杯,“但我们借你们名头解决的、也是你们场子里的事。
你们不在,场子里有人闹事,我们帮你们解决,你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刁难我们。
还有,你们也要搞清楚一件事。
我们借你们名头,不是因为想要狐假虎威,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这夜总会,我们也不是这后街的人,所以你们的名头,我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我们借你们名头,纯粹是因为我们嫌麻烦,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就亲自动手。
而我们如果真动了手的话,那就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我说完,正好,我们带来的这两杯啤酒里、也完全地混了这黄毛手指里放出来的红。
我一把甩了这黄毛的手。
“操!”这黄毛骂着就想起身扑向我。
我又轮着胳膊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脖颈!“砰”的一下、直接将其脑袋死死地摁在了茶几上!
然后,我才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奎哥”。
我将其中一杯染了红的啤酒推了过去,就一边冷眼盯着这“奎哥”,一边扇着茶几上黄毛的脸:“记住,喝这个,才有意思……”
我说完就完全沉了脸,对面的“奎哥”亦是如此。
我推给他的这染了红啤酒,自然是和头酒,如果他喝,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大家都是五湖四海的朋友,如果他不喝,那我们就只能手上见真章!
刚才杰少确实说得对,我们既然要在这后街开酒吧,这边的人物,该给的面子确实得给,但问题是这“奎哥”他们压根就没想要我们的面子,只是把我们当成了消遣的青头。
如果我们这都不拿出态度来,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后街站稳脚跟?
一句话,虽然我们青辉公司不涉江湖事,但我们也不怕江湖事,谁来了也得跟我们平起平坐!休想骑在我们头上!
场上的气氛在这一刻陷入了剑拔弩张,虽然我盯死了这“奎哥”,但我也知道,距离我最近的啤酒瓶,我挥手就能抄到……
可也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
“奎哥奎哥!误会误会!”
我也没避开与这“奎哥”的对视去看,直到那女人踏着高跟鞋,快步去到了这“奎哥”坐着的沙发背后,当然,正是忘了拿挎包折返回来的、戴着那月亮耳环的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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