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开船的时候,小谷急急地招手:“二小姐,等等我,等等我。”
“小谷,你怎么还来了?”
小谷跑了过来,一手捂着跑得痛疼的肚子:“知晓二小姐你要去京城,我就连夜赶路过来,还好追上二小姐你了。”
“你追来干什么啊,我护送金玉珠上京城,可不算是什么好差事,你就留在中州跟着江御医去采药,多去问诊。”
小谷摇头:“不行,这些回来我可以再跟着我师傅学,可是二小姐回京城一路没人照顾,我却是放心不下的。”
“你啊你啊。”夏蝉叹了口气:“好吧,你跟着我一块回京城也好。”
正好她跟赵熙要了小谷的卖身契,好给小谷自由。
小谷也长大一岁了,越来越好看,好些将士对小谷都颇有好感的,得了自由小谷也可以找个喜欢的成亲。
自由之身,也会是小谷的底气,而且她又是江御医的亲传弟子,相必往后也是锦上添花的事。
带着小谷上了船,从彰州走。
小谷倒是没忘记她说过的话:“二小姐,到了彰州后我就好好去打听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三小姐呢。”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不过西戎公主肯定也不会让我闲着,到时你就和张云庆替我好好去问一下,我妹妹叫夏妍。”
“嗯,我相信三小姐若是在彰州,一打听肯定有消息的,三小姐跟二小姐一样,也肯定是个美人。”
夏蝉失笑地摇头:“我这算是美人吗?”
“当然啊。”
“你啊,老是跟那些伤兵打交道,都慢慢学坏了,也美人美人地叫了,京城才是美女云集的地方,现在像我这样的拿不出手了,不过我妹妹的确是挺美的。”
二年没见了,估计长开了更漂亮了吧。
也不知道怎么了,把担忧藏在心间吧。
一到彰州,小谷就和张云庆上了岸去打听夏妍的事,
夏蝉也特意吩咐,叫开船地放缓了速度,彰州不是很大,但是地理位置还不错,有运河,也有山。
能吃山也能临水而居,大形势下虽然不算富贵,但也是安宁舒适,算是比较宜居的。
到了彰州城最大的渡口,天色还没昏暗,灼热的夕阳照在河面上,没有一丝的风,更是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特意下令在这里歇息一晚,西戎公主就喜欢跟她对着干,非要赶路,她就叫吴副将去跟金玉珠说这里的县令不在,文碟上要盖个章送回西戎。
好说歹说,金玉珠还是不愿意。
夏蝉直接叫人靠岸停下,这就是主人的气势,她给金玉珠三分面子,金玉珠还真以为什么事都由得她的性子来啊,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系上绳子,西戎公主身边的人就恼气地过来:“夏蝉,公主有令,让你立马过去。”
“好。”她爽快地应下。
回头却跟彰州县令说:“你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又上了船,站在西戎公主的舱外面拍拍衣裙上的灰尘:“金公主,何事?”
“夏蝉,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我说了不停在这里,就不停在这里,马上起程。”
她约莫知道夏蝉停靠彰州过夜是有事,所以她就不想如了夏蝉的意。
哪怕她很讨厌在这该死的船舱里,又小又热又不舒服。
“呵呵,金公主,可是我们都不想走呢,我们都想在彰州过一晚,你瞧瞧彰州的百姓可热情了,知道我们来了都围过来,什么鸡蛋啊,水果的一篮子一篮子往船上送,彰州的徐县令也亲自过来了,你要是不想下船,我不会勉强你,可是我要下船,也是我的自由,你可别忘了,这不是你的西戎,这是我们大云朝。我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以命挡住西戎的侵略,这才让云朝更多的地方得以安生,他们感恩于我们呢。”
来,看看,不妨多看看。
金玉珠气怒地质问:“夏蝉,耽误了时间,你担当得起吗?”
夏蝉气她:“我担当不起有什么关系呢,赵熙会替我担当的。”
金玉珠估计让她气着了,久久都没有说话。
“金公主,没事我就不奉陪了,你就放心吧,是我护送你上京城的,哪怕我们云朝人对你们恨之入骨的,相信也会卖我几分面子不让我担上责任。”
上次在西戎,她们一行人可是夹着尾巴任由他们羞辱呢。
风流轮流转,只是她不想小肚鸡肠去报复,该吃的,该用的都没有短过。
吴副将见她态度这么强硬,竖了起拇指:“县主威武。”
“你们都不必太惯着她,现在咱们是主。”
其实金玉珠也不傻,到了云朝后就收敛了一些,人啊,都是很聪明的。
上了岸那徐县令端起笑过来:“听闻西戎公主的船要从彰州经过,徐某就一直盼着,终于能见夏县主了。”
“徐县令太客气了。”
她看到徐县令一身官服给汗打得湿腻,想必也是在这里等了很久,心里也有些感动。
“夏县主在中州杀敌,保住了益州的平安,徐某在这里替彰州的百姓谢谢夏县主。”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徐县令不必多礼。”
“夏县主,内子已在府里备了薄酒,还请县主移步。”
“这怎么好意思呢,徐县令,饭就不吃了,不过有一事我倒真的想跟你打听打听。”
“县主只管说。”
“你这里可有叫夏妍的,能不能麻烦帮我找一找?”在彰州也只能停一晚,时间仓促得很,所以她也不客气地请求这里的父母官帮忙了。
徐县令叹了口气:“夏县主,实不相瞒下官也早就接到了九殿下的命令,令我在彰州寻找令妹,只是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下官也不敢轻怠,到现在也一直有叫人留意。”
夏蝉一听好生的失望:“唉,那罢了罢了,我想她也必到过彰州呢,徐县令,你们也不用折腾了。”
天下之大,有时没容身之处。
可是有时想要找一个人,却如人间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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