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姜紫云推进门里,然后砰的就把门给关上。
姜紫云气恼地叫:“小谷,你干什么啊?快给我让开,我要二小姐给我作主。”
“作什么主啊?”小谷站在门后面靠着:“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你休想踏出门一步。”
这强硬的态度,终于让姜紫云诧异了:“小谷?”
“我真后悔啊。”小谷咬牙切齿的:“我真的把你当成姐姐,我也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好,可你却把我当成傻子,你为的就是今天对不对?”
她是不太精明,可是她不是傻子。
今天她也看出来了,姜紫云就是故意大嚷大叫的,就是想让很多的人都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九殿下和二小姐是一对,天生一对,他们是一定会成亲,会成为佳话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姜紫云寒着脸:“给我让开。”
“周嬷嬷让我对你多个防心,说你这人啊,不安好心,对九殿下有所图,我还没当一回事,你果然是这样。”小谷现在气恨得紧。
恨姜紫云,也恨自己,如果她真的把周嬷嬷的话放在心上,如果她告诉二小姐,是不是今天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
“胡说八道。”
“你心里有数,姜紫云,你怎么能这样子呢?二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明知道二小姐和九殿下两心相许,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恩将仇报啊?”
“这怎么就是恩将仇报呢?小谷你懂什么,九殿上可是堂堂的皇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女人,与其让别人跟二小姐争,倒不如帮着二小姐抢过来呢。”
“你闭嘴。”小谷气得都哭了:“姜紫云,你,你不是人啊,二小姐是多么骄傲的人,她只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这个二小姐是跟她说过的,二小姐说男人和女人都一样,不要觉得女子就低人一等。
“你知道什么,她以为她是谁啊,她说什么就什么啊?我告诉你,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小谷气得浑身颤抖着:“姜紫云,你说你是教书先生的女儿,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没有二小姐你早就死在河里了。”
“不要跟我说过去,过去是过去,将来是自己的,想要好日子就自己去争,这也是二小姐教我的。”
小谷是真气不过了,扑过去抓着姜紫云的头发就扭打了起来。
外面的杨大娘心疼地挡在夏蝉的跟前:“县主,老身送你回房去。”
她喘着气,也不知怎的,眼里的东西就迷糊一片了。
“县主。”杨大娘好生担心。
“夏蝉。”
赵熙急急地叫了她一声,夏蝉抓紧了拳头,转身就走了。
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像小丑。
很多人都在看着,或是同情,或是嘲笑,又或是可怜。
她一点都不想参与这种狗血的事。
越走越快,最后掩面急步跑了起来,差点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上官诩,她侧身跑过。
中州城很大,使劲地跑着,恨不得将自己跑累或者是跑迷糊。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啊。
抬头看着银白的枝丫,光秃秃的积满了雪,河上也是银白一片,破旧的木船被冰封在岸上,显得孤寂又沧桑。
“夏蝉。”赵熙头发凌乱,只着单薄的内衬便追了上来。
他只知道当务之急,他必须追上夏蝉,必须跟她说清楚:“昨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醒为他会在姜紫云的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可是现在,很多人很多人知道。”
他有些着急,急于想证明自己:“夏蝉,你是明白我的,我不是那种人,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不是那种喜好女色的人,他也不会喝多几杯就得意忘形的。
他伸手,有些急迫地想去拉她的手:“走,现在你就跟我回京城,我要娶你为妻,我赵熙一生一世,只要你一个妻子。”
可是她却退了一步,将手缩在身后,抬头仰望着他。
有些人生来尊贵,皮相姣好,哪怕是天地间色彩再夺目,他依然能傲然之上。
她如何走得了啊:“赵熙,你是了解我的,可是,你又不是完全的明白。”
“什么意思?”他瞳孔里浮上了焦躁。
“我有感情洁癖,男人如牙刷,不能共享。”
他不耐烦地低哮:“我又不会娶那个女人。”
“玩过,就算了吗?”他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吗?如果这样,那还真是让她太失望了。
赵熙抚额,头痛不已:“夏蝉,那你要我怎么样?”
现在真的是后悔极了,昨天晚上不该喝那么多,最后迷糊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如今都还鼓痛不已。
“那是你的事,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你也不要再跟着我,也不要再逼我,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她不想理,一点都不想。
“夏蝉。”
赵熙大声叫她,她却是走向冰面,头也不回。
河边有一树梅花,开得格外美,红艳艳的花瓣在冰天雪地里那般的鲜艳。
鹅毛大雪满天飞,欲想将它覆没在银白的世界里。
可它依然骄傲地绽放着,哪怕花蕊里积满了白雪。
一把油纸伞挡在她的头上:“你身体还有伤,这样大的雪不应该出来的。”
是上官诩。
她闭上眼,疲累地说:“什么是不应该,什么是应该?”
“夏蝉,你现在还是我手下的将士,我们此次来中州的目的还没完全成功,就该以大局为重,保重身体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沉默了半晌,她才道:“你说得也是有些道理,上官诩,能帮我砍了这株梅花吗?我现在还真连提刀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上官诩把伞给她,二话不说就抽出了腰间的刀。
一刀下去那梅树轰然而倒,雪气扑腾着几欲将两人都湮没。
夏蝉打着伞,也转身就走。
没有回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去军营。
在还没去南龙峡谷做防范的时候,她就在军中训练,如今正好也继续。
不能打了胜仗就松懈,那会很致命。
他们是,她亦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