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带周至深上她家木楼的,于是往长草坡走。
廉舟便背着周至深跟在她后面。
星子寂寥,夜风吹着长草,如黑浪般起伏着。
周至深没有兜圈子,心里的不悦直接说出来:“夏蝉,我是欣赏你的胆量,能干,可我并不喜欢你这般事事与我唱反调。”
“这是教训我吗?”
他自信地道:“你想要的生活,你想做的事,唯有我才能帮你实现。”
夏蝉挺想笑的,听说周至深很自傲,现在她终于领教到了。
“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吗?”
他道:“你不想风风光光回京城?你不想把你的姐姐夏如兰踩在脚底下吗?”
他就不信她不想,她被刺激得完全都改变了。
他不会小瞧女人的恨意,用得好,那是无坚不催的利器。
“你是挺会揣测人心的,但是抱歉,我并不想靠你,我夏蝉只想靠自己。”
他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天下之大,权势之道,你不懂的。”
“好吧,我不懂。”她也懒得跟他争辩这些事:“但是你帮我做这些,不可能没条件的吧?”
他黑眸带着些赞赏:“你聪明,我甚心喜。”
能匹配得上他的,必须是个聪明的人。
“直说吧。”她没耐性得都想翻白眼了。
周至深看着莽莽山林,斟酌了一会这才道:“我会助你荣归京城,翻身为主,还会许你周家主母的位置,护你一世周全,我周某往后怎生飞黄腾达,你都是唯一能与我并肩站立的人。”
这大饼画得真是又圆又大,夏蝉弹弹耳朵:“说重点。”
好像嫁给他是好事一样,都不知她要怎样打击他,他才会有自知之明。
“灵泉水有根源,我希望你帮我找到。”
“根源?没听过。”
“凡事总有根,这泉水也必有源头。”
夏蝉明白了:“原来你是想求我做事啊,那为什么你还要摆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呢?周公子,你身边都是高人,叫你的族人去寻便是。”
“白虎守着,谁也不能靠近。”他顿了顿又道:“迟江差点被白虎咬伤。”
“难道我的命就比较贱吗?还是你觉得我死了牌位入你周家祠堂比较香?”虽然她是流放的人,命贱如草芥,但是他真不值得让她冒险。
他皱皱眉头:“你不必如此伶牙俐齿的,夏蝉,我明了跟你说吧,白虎通灵性,它不伤你。”
“呵,逗我呢,当我三岁小儿啊。”
“今天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在,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灵泉,我若能得到泉源,我站立指日可待,局时自与你般配至极。”
“我不是瞧不起你身有残疾,周至深,你不是我的菜,而且你都有我堂姐张芸芸了,抱歉,我这个人有洁癖,牙刷与男人不共享。”
周至深有些懊悔了:“你何必听那些风言风语,我与张芸芸并没有什么私情。”
“是吗?你送珠花给她作订情信物这事我们全族的人都知道呢,你应该好好珍惜一个可以为你背弃所有信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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