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夏蝉上前去又抢了他的苎麻:“孙宁,你马上回去休息。”
他一声不吭,绕过她又要去做别的。
她干脆直接拦在他跟前:“你这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犟呢?想要做事等你好了之后,你想把你往死里折腾我都不管你。”
“让开。”他冷声喝叫。
垂目看着她又脏又破的绣花鞋,对谁他现在都可以说很刻薄的话,但是对她,他却说不出来。
“我是不会让的了,除非你把我打晕。”她把木杵递给他:“来,往头上打,心里有多恨,有多不甘就用多大的力气把我打倒。”
孙宁没有接,只是抬起头看她,双眸腥红:“小蝉,我求你别管我。”
“你在这里一天,你活着一天,我就得管你,孙宁,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背着你回去,你自己选择。”
他沙沙地说:“我今天想把布织出来,我已经会了。”
“别逞强,明天,后天,以后有很多的时间,你想要织多少布都行。”
“二小姐。”周祥和也到了作坊。
夏蝉转过身看瞧他:“何事?”
“我过来织布,顺便替家主送你件东西。”
不会又是她的箭吧,不过抖开布包一看,却是一件浅粉色的衣裙,针脚细密极了,上面还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
“孙宁。这衣服正合适你妹妹,走,我跟你一块回去给你妹妹试试。”
他支着棍子走得很慢很吃力,夏蝉等着他一块,也很慢很慢。
他说:“衣服很好看,你留着自己穿挺好的。”
“粉嫩的颜色可不适合我,我妹妹洗衣服会叫苦连天的。”
“那是周家主对你的一番心意。”
“他会领他的情吗?”她冷声道:“他来到这里,我跟他谈的条件是和平共处团结一心对抗危机,好事也曾独吞,可是劫匪来烧杀抢掠,他却只护着他的地方,我们夏氏这边的房子被烧了多少?我们的族人死伤多少?”
“那也是我们无能。”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他的私心我也看到了,孙宁,我们伤亡损失很惨重,真不能再倒下任何一个人了,包括你,我们最大的财富不是金子,而是每个活着的人,明白吗?”
他点了点头,心里百感交加:“我明白。”
她冲他一笑:“英雄,走,回去休息,等你养好了伤,到时织出来的第一块布给我。”
“好。”他说。
“就这么说定了,走走走,加快速度回去,今天的鱼做得可美味了,我回去再喝碗汤再你做个更好的辅助工具走路。”
孙二娘感激不尽:“小蝉啊,还是你的话好使。”
可惜啊,儿子只怕是配不上人家了,周家家主都瞧上她了。
“孙宁就是有些转不过弯,你快回去照顾他吧。”
孙二娘一走阮氏也轻声地说:“唉,真是可惜了,孙宁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那些劫匪可真是太可恨,太坏了。”
“娘,有些坏人就是这样,不过有些比这个更可怕,那就是坏得让你察觉不到。”
阮氏迷糊地摇头:“不知道你说什么。”
“呵呵,瞎说而已,娘,我去打水。”
那灵泉即然有用,就得多打些回来给受伤的族人用。
又不是周至深的,凭什么他整天叫人守在那里霸占着不给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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