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没人吭声,可是那个侍女痛叫的声音,也让夏蝉好生不安。
还是跟瑞庆公公说:“索性,我上去看看吧。”
“夏郡主,怕是看了,也是白看。”
“白看,我也是想要看看的。人活着啊,总也想更好,不然我们藏在这洞里,跟活死人一样,又有何意义啊?还有一口气,我也是想出去的。”
夏蝉执意要去,瑞庆公公只好叫了二个侍女陪着她上去。
还再三嘱咐,若是遇上什么不好的情况,立马就回来。
往下走,还是要经过一处狭长的洞,得钻进去往上爬,下的时候是轻巧些,但是要往上爬,却是难了,十分的吃力,也万得三人都是比较瘦,一边爬一边休息,花了好多的时间这才出那洞口,举起夜明珠照亮往上走,累得直喘气,大家都走不动了,坐下来休息一会继续往上走。往下看,山洞底下的火,从不曾灭过,但是现在却看不见。
举着明珠走,阶梯贴着石墙,只能容一人慢行,稍有不慎便会滑跌下去,谁也不敢马虎大意。
慢慢地终于到了洞口,那有个小平台,已是无路可走了。
断龙石,大约就是那面石墙了,如今稳稳地立在那儿,也不知它有多重,总之她想,便是上百人搬,也未必搬得动。
那个先知,端的是厉害。
古人的智慧,也不敢小觑。
她摸索着,看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可惜的是,那石壁光滑得很,摸不到什么奇异之处,再在周边细细地查看着。
“夏郡主,怎么样了?”侍女小声地问着。
“不知道,好像没有碰到机关,你们也可以大胆碰一下,按一下。”
于是三人一块上,各凭着直觉在这里捣鼓着。
折腾了大半天,可是断龙石还是纹丝不动。
一个侍女小声地问:“郡主,想必是没有机关的了,要不,咱们慢慢撬怎么样?今天撬一点,明天撬一点,总归有一天,是能撬得开的。”
愚公移山啊,是,也许有一天会成功,可是到时大家只怕早就死了吧,这断龙石名字起得这么响亮,又岂是一般的石头。
折腾得肚子饿了,吃点带上来的饭团,又继续再看着。
都不想放弃出去的念头,一些饿和累,也尽量就忍着。
直到不得不放弃,这里能摸到,能碰到,甚至是用石块能砸到的地方,她们都尝试了,那断龙石依然纹丝不动的。
可是在这里,还能听到一些风声,又让三人有些不舍得离开。
这是能与外面接触最近的地方了,但除了风声外,什么都听不到。
呆得不能不走,三人这才离开,循原路而回。
瑞庆公公看着她们回来,也是松了一口气:“郡主,可回来了。”
他没问她们有没有新的发现,看神色都瞧得出来,肯定是一无所获的。
也只好安慰:“郡主,你们都上去二天了,吃饱饭再好好的想吧。”
“二天?”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是啊,二天了,你瞧,咱家都在那里刻了二划。”
“唉,上面是没有出路的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不可能出不去的,不然的话那先知怎么把这里的秘密传到宫里去呢。”
瑞庆公公小声地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先知做好了从上面走。”
夏蝉假装听不到,她可不想打击士气啊。
如果出不去,这里的东西总归会吃完,大家的性命,也终归慢慢地在这里折腾。
“这样吧,我们今天先休息,明天养好精神大家再到处看看,这里盘根错节,山洞甚多,不一定哪里有出口,但是都要去尝试一下,我们能呼吸到空气,这里能有风在流动,就证明了一点,这里一定有出口的。”
一听她这么说,余下的人都好生高兴。
那个病发的侍女,终究没熬过,瑞庆公公叫人安置埋了。
养好精神体力恢复了一些,夏蝉又安排着,让侍女们腰间带着丝绳各钻进洞里,拿了刀枪等物防身。
丝绳上面串了铃铛,如果遇上什么危险,马上就拉一拉,铃铛就能发出声音,在外面的人就赶紧去营救。
若是绳子一紧,就得返回了。
若是绳子断了,自然也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她安排得细致周到,她们也愿意听她的。
这里毕竟都是女的多,还有一个吧,瑞庆公公,半个男人,而且也是上了年纪,做不了什么累的事了。
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有早就回来的,也有还没回来的,拉了拉绳子,没回来的也得回来了。
没路的洞,她拿火炭在上面画个叉,这样就不会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能走的,接着再轮流走。
她把洞都标上序号,走多久,有什么东西都写在上面,让人一目了然。
瑞庆公公还劝她:“夏郡主,你这样做也没有什么用的,她们很多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写不写都没有什么作用?”
“写了终归也是好的,这样我们也一目了然,一说到哪个洞,马上就知道它的特性,到时再研究一下,看可不可行,这样就容易得多了,过二天,我就带着干粮,选一个机率比较大的洞去探测一下。”
瑞庆公公大吃一惊:“夏郡主,你要自己去冒险啊?”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生命都是公平的,她们虽然都是前朝的宫女,可是她们也是命啊,这些天都是她们累呢,我倒是休生养息好了,也到我大殿拳脚的时候了。”
如今她觉得她好像比以前更有力量了一些,没有那么容易疲累,身子也没有那么柔弱了。
可能在这里,除了睡就是吃,真的所有的世事都与她无相关吧。
“夏郡主,这,使不得吧。”
“没有什么使不使得的,你们要知道,众生平等,在这里也是你们愿意尊称我为郡主,愿意从良心和忠诚上来照顾我,其实在这里,没有皇上,也没有朝代,说不定我们都是一天等一天,慢慢等着那一天离开的时候。”
她这么一说,瑞庆公公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只是叫人多煮了些饭,做成饭团让她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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