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也不知道啊,她只是有些替姐姐担心。
她又觉得这个夏郡主这样,好像也挺可怜的。
她以前很喜欢去茶楼,听说书人说夏郡主的事,他们说得津津有味,她更是听得津津有味,夏郡主可真是一个奇女子,她也很想以后能变成像夏郡主那样能干的人。
后来也知道她和九殿下两心相许,她还在想,九殿下可真是有福气,能得夏郡主这样的奇女子青睬,可也别负了夏郡主。
她还想,若是有空,她要去一趟中州,她要去见见夏郡主。
后来九殿下成了太子,又后来夏郡主消失了,全云朝的人都在找她,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然后九殿下成了当今皇上,皇后娘娘让姐姐进京选秀,被留了下来成了皇上的妃子。
她心里有些失望的,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但是也慢慢去接受了,她跟姐姐的感情挺好的,她当然希望姐姐能幸福,能越来越好。
可是现在看到夏郡主,又还是有心酸的感觉浮上来。
夏郡主付出很多,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所以里面躺着的那个廉舟,也是心疼夏郡主吧,才会不离不弃地守着,胆大包天地护着。
这样的事,如果摊到她的身上,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呢,唉,想想就烦心啊。
丫头出了来:“小小姐,里面的那个廉公子醒了。”
“这么快啊?他不是睡得很沉吗?”
“夏郡主前脚一走,他就醒了。”
高颖颖点点头,也收起复杂的心思:“好,我进去看看他。”
进了去看到廉舟坐起身,怔怔地看着窗子。
那窗户用的是中州的玻璃,也是高昌最先用的,她还挺喜欢的,大冬天的关上窗户,也不会黑蒙蒙的很压抑了。
那会挺贵的,可是高家在高昌这么大的家族,不在乎这几个钱。
父亲倒也想开春了叫人去中州弄些玻璃过来,可是高昌这里,若是房里没有地龙的也不适宜用,一到冬天太冷了,容易裂开,而且那东西老贵了,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她听说中州那边,也可以叫人去学,她二叔想让堂哥带人过去学,正在找关系,看能不能跟中州的阮大人搭上线,这样什么事都好办了。
“好看吗?”她问他:“中州的玻璃。”
廉舟没吭声,高颖颖又说:“要不是我早就记得你,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你爹娘没有教过你,做人要有礼吗?”
“我爹娘,早就死了。”
“抱歉。”高颖颖心里有些愧疚。
“二小姐她出去了吗?”
“嗯,是啊,我看到皇上了,他待夏郡主可真是好,像是说书人说的那样。”
廉舟一脸的黯然,心里也是苦涩。
皇上对二小姐,还是很在乎的,这其实也该是高兴吧,可是,他又高兴不起来。
高颖颖好奇地问:“廉公子,夏郡主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多些,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啊?”
“不该你问的事,别问。”廉舟警告的瞪了高颖颖一眼。
高颖颖耸耸肩:“不说拉倒啊,不过我觉得你做的一些事却是错误的,你觉得你带着夏郡主天南地北的走,就能治得好夏郡主吗?天下最好的宝物,最好的药,最好的大夫,那都是在京城啊,你没办法做到的事,皇上肯定是有办法的啊。”
这一误,像是惊醒了梦中人。
廉舟叹了口气,一些遗憾和后悔,似也是消减了许多。
也许二小姐回京城,才是最正确的。
皇上能给二小姐的,他的确,给不起。
“喂,要不要吃些东西,一会该要喝药了。”
廉舟轻摇头:“我不饿。”
“但是你不吃,难好哦,刚才夏郡主来看你,说你要吃清淡的,这才好得快。”
“好吧。”
他不想让二小姐现在,还要担心他。
吃吧,像是毒药,也得咽下去。
赵熙不能多耽搁,还是要尽快回到京城。
夏蝉担心廉舟,廉舟现在身体还没好呢,她想留下来,但是,赵熙端不会让她留下来的。
一般的马车冷,不好走,那就用高家最好,最大的马车,八匹高头大马,马车里面能站躺能坐,宽敞得很,还可以放炭盆,还叫人备好了汤婆子,垫上皮毛御寒之物。
坐在里面很是暖和,倒感觉不到冷。
即然无法推脱要回京城,夏蝉也只能选择去正视。
但是夏蝉还是有些担心廉舟,想了想便跟高夫人说:“廉舟是我的亲人,他现在身体不好,就劳烦高家能好好照顾他一二。”
傅氏赶紧道:“夏郡主你放心,我们高家,一定会尽心照顾好廉公子的。”
“好,我这个弟弟性格有些内向,不太喜欢拘束,还请你们家小小姐多费心了,他与你们高家小小姐年纪相仿,想必也谈得来,辛苦了。”
她在袖里掏啊掏,拿出一串硕大的东珠要给傅氏。
傅氏哪里敢接啊:“夏郡主,使不得,高家能有幸照顾廉公子,是高家的福气。”
“拿着吧,我希望他能快些好起来。”
赵熙心情,似乎也是好了些,淡淡地说了句:“即是夏郡主赏与你们,便拿着吧,廉舟的事,劳烦你们家小姐了。”
高家的人诚惶诚恐,也不敢乱猜测圣意。
“皇上,一切准备妥当。”侍卫进来禀告。
赵熙牵了夏蝉的手:“走吧。”
上了大马车里坐着,马车走动起来,里面还是平稳得很。
他要带她离开,总是有办法的。
出了高家,出了高昌大街,四下好生的安静,许多官兵把守着,没有一个百姓出来。
城门也大开,骏马脚下生烟,眨眼间就跑得不见了影子。
高颖颖有些郁闷,嘟起嘴问:“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呢,怎么照顾他的任务,就摊派到了我的头上,那个夏郡主有没有搞错啊,我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她再单纯,她也知道这样不合适的啊。
傅氏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头发说:“夏郡主,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可能也是想着你和廉公子年纪相仿,能谈得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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