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紧闭着,她上了岸又绕到前门去,只见大门上面还挂着暂新的忠勇侯三个御笔亲写的字,而大门却贴着封条,端的是可笑至极。
看着那封条,她想里面可能没有人在的了。
便想跟上官诩这边的邻居打听打听,谁知一开口提到上官诩的,那些人避恐不已,赶紧跑走了,就连她为了打探消息给的一些花布啊,糖之类的人家也不敢接了,直接塞回来给她。
可见这事,人人都不敢沾之。
那看来,只能去大理寺打听了。
有郡主的身份,还是好办事得多,要不然只是平头百姓的话,她是连进都进不去的。
只是一去到,里面的人你推我说的,谁也不肯多说半个字。
她再问,便有人推脱地道:“郡主,我们真的不清楚啊,这桩事是吴大人亲自审理的。”
“那吴大人呢?”
“吴大人上朝去了。”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下朝,你们忙你们的,已经当我不存在。”她安心地等。
大理里的官员面有难色,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也不好多说道,一会儿也还是各忙的事去了。
等到中午都还没有回来,有人劝她先回去吃饭,夏蝉也借此台阶出了门,然后再反转杀回来,果不其然,她就见到了吴大人。
那小官正在跟吴大人说她的事:“吴大人,小的刚把夏郡主劝走呢,看那夏郡主的趋势,只怕是用过饭后,还会再来。”
“我处理些事,便入宫。”
“吴大人。”夏蝉笑吟吟地敲敲门:“不好意思,我没让人来向你通报,免得你又不在。”
那吴大人脸色一变,好生不悦。
他身份地位也不低,倒不用对夏蝉低声下气的,只淡淡地说:“夏郡主,大理寺可不是等闲之地,也不是你们女子消遣之地。”
“我自然知道,若不是我拿着郡主的令牌,我是进不来这里的,我也不会闲得没事做到这来,吴大人,我想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吴大人盯着她,淡淡地说:“夏郡主,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我要管的,可不是闲事,吴大人,我只是想知道上官诩当街杀人的事而已。”
“这件事还在审理之事,尚没出结果,郡主的身份,也不宜过问我们大理寺的事。”
“这么久了还没有出结果,你们大理寺办事不可能这么慢吧。”
吴大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也直接跟她说:“我们做事,还不用夏郡主来指教。”
“那是。”夏蝉没争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只是问题:“那我想见见上官诩,总可以吧?”
“抱歉,他不在大理寺。”
“那他在哪里?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吴大人,上官诩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在中州也是卖过命,流过血,如今上官家也没有后人,你们再怎么灯下黑,也不至于没个明确的交待吧。”说实话,她也是压着气。
冲他们发火没用的,人家也不用买她的帐。
“郡主若是有空,不妨回去好好看看郡主该做的事,和不该做的事。”那吴大人也是冷言相对:“我若是郡主,就在家里绣绣花,不会为一些事而出面。”
“呵呵。”夏蝉也冷笑:“若不是需要我领军出战,我夏蝉何德何能会被封为郡主,不过我倒也是明白,你们男人的骨子里就是这样,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棋子啊,没有用了就可以扔一边去,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夏郡主。”
“我知道有人不想让我知道,想必就是太子殿下了,可是我回京城,却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吴大人,你要么直接告诉我缘由,要么你就跟我说上官诩现在关在哪里,我是个不容易死心的人,而且正好现在,我也有的是时间,今天我问不到什么,明天我还会来,明天没有消息,还有后天,还有很多很多个明天。”她也很执着。
吴大人的眉皱得都要打结了:“夏郡主你又何必为难我?”
“这不是为难。”
吴大人衡量了一番,这才说:“郡主,太子殿下,并不想你插手这事。”
她想,她也该欣慰吧,他没有白辛苦,终还是慢慢地在京城稳住脚,也培养出了他自己的力量,得到了些忠心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插手,吴大人,我相信你很忙,所以不会想要时时避避着我,让我来打忧你的公务。”
“上官诩被关在刑部。”
“好。”夏蝉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这边问不出什么来,那她就去刑部吧。
去了刑部,以前认识的那个大人,却是去了别的地方上上任了,午时也没人接待她,她说明了来意,刑部的人直接就道:“没有圣旨,谁都不可以见杀人钦犯。”
也正在这时,侍女就寻来了,急急跟她说:“郡主,府里来人了,说有些事来问问郡主。”
“何事?”
“是涂安县发生的事,说是郡主的父亲。”
夏侯渊的事啊,那她还真得回去处理。
匆匆离开刑部便去了郡主府,接手夏侯渊一事的,是个姓龙的官员,此事关系到流放,逃叛,也是有些复杂,而且非同小可。
夏蝉还直接跟他说:“我怀疑这事是有人提前策划,龙大人不妨好好查查当时恭王妃做了什么,还有之后恭王妃可有与谁接触。”
古代人查案,如果是负责任的人,也会很细心的,一些蛛丝马迹都能查出来。
“我这有一物,可交与大人去查。”
她从袖里拿出那镯子:“这是严氏给我的,是夏侯渊之物,这里划花的字,想必是个兰字,你可以往这里查查。”
那龙大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双手恭敬地接过:“郡主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地查个水落石出,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嗯,是的,有劳你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合作的,龙大人只管随时过来。”
对,不是向她交待,而是向天下人交待。
那个懦夫敢自刎,却不敢回京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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