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的种子播下去,要小心地呵护着,还要等一段时间长大一些了,然后嫁接,状态好了就可以移植了。
水芹带来的人,会日夜在那里守护着。
西瓜这一块,主要也是交给水芹去打理的。
水芹也不是自私的人,也让一些人在边上看着,细心地教他们怎么育苗。
等到四月的时候,夏蝉也得赶紧回州府了。
梁君子和章含雪就要大婚,这样重大的事,她怎么可能缺席。
精心挑选好了礼物,便匆匆就回了州府。
阿金不在家,又去了西门的孙家。
阿银笑着跟她说:“现在阿金一天不去,我都觉得不对劲了,如今好多别的地方送来的丝,孙家那儿可忙得很呢,阿金每天也要忙到很晚才回来的。”
“没事儿。”
阿银又道:“对了二小姐,孙宁的母亲倒是来过家里,那会只有我在,她跟我打听你的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她这也说不准,不过你肯定会在梁公子大婚的时候回来的。”
夏蝉笑着喝了口茶:“你倒是把我的时间摸透了。”
那是得回来的啊,走不回来,爬都得爬回来呢。
“我想孙二娘可能想让阿金早些嫁过去了,这样阿金才能名正名顺的帮着孙家干活啊。”
夏蝉抬头看着院子里的树,枝叶浓密深绿,阳光照下来也只有一些斑驳的光点砸在地面上。
“也该是时候了,阿金年纪不小了。”
这一次回来如果能把阿金的事订下来,也是很好的。
接下来她又要开始到处去种西瓜,打理这些事了。
还有甘蔗,也得开始培土,施肥。
五六月正是洪汛时,想必也得守在运河那些地方,免得有洪水过境而没早点防护。
要忙的时候,真的可以很忙,忙得喘不过气,忙得脚不沾地。
然后七八月,西瓜也开始成熟了,她也要开始筹备玻璃宴。
能在这里一年,就多给中州多创收一年。
“二小姐,风还有些冷呢,多披件衣服。”
夏蝉一笑:“谢谢。”
“二小姐好像比较喜欢发呆了。”
“是吗?”
她怎么没发觉呢,也许是状态不够好吧,休息好了就好。
章家与梁家大婚,也是中州城里的一大盛事。
不过章家不像阮盛和那样,搞个三天的流水席。
章含雪跟郭冬儿说,那样不好,梁家是清贵的书香世家,不喜这般夸张的俗世风气。
夏蝉得知倒是笑了,她这好友梁君子,这是烧了什么高香啊,居然能娶到这样好的女子,结到这样通情达理事事为他们着想的亲家。
当然,梁父也是很满意的。
梁父亲自来送喜饼给她,一谈起章家,倒是好生的高兴,忍不住夸赞:“含雪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又是极孝顺,别人都说她任性,娇蛮,其实那都是偏见。章家将她教得极是好的,君子能与章家结亲,真是三生有幸了,我想他娘在泉下有知,也是好生欣慰的。”
这么高的评价,可见是真的很喜欢未来的儿媳啊。
成亲在这个世代,更多的是两家人的事,感情只点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能得公婆喜欢,那日子就舒心好过了。
像她大伯母一样,嫁过来就让祖母祖父喜欢,所以日子过得比她娘不知好多少呢,公婆什么事都偏袒,从来没有吃亏,也从来没有什么闹心的。
“含雪本性是不错的。”
“是啊,章老也是费了好多心思,把含雪养大不容易啊。”梁父好生的感叹:“以后我定也不会让君子欺负她的。”
“那你是想多了,你也要相信你儿子并不是那样的人。”
而且章含雪那么会扮猪吃老虎,她不欺负人就不错的了,别人还想欺负她,难哦。
“二小姐,说起来这桩姻缘啊,也是多得你。”
夏蝉含笑地摇头:“我可没有做什么?”
“可若不是你把他们住的地方安排得这么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延续呢?”梁父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夏蝉只是笑:“只是巧合,巧合啊。”
初初开始见两人吵架,也没有多想呢,冤家啊,还真的是注定了。
“到时可要多喝几杯酒,我得好生谢谢你才是,若不是你,只怕君子这辈子,真是娶不到什么媳妇儿了。”
“一定喝,一定喝。我这次回来,就是等着喝喜酒的。”
“你尝尝这饼,含雪特地给你亲自做的,说你也爱吃甜的,可又怕牙疼,便给你做了与众不同的一份。”
“章小姐,可真的是很有心,谢谢了。”
她甘之如饴地收下了,拿出一块尝了一口。
鲜酥甘香,端的是十分好吃。
里面包的不是一般的糖和面粉,而是板栗还有绿豆,甜里夹了一点点的咸,越发衬得甜味香浓了一些,还有些花香的味道。
芝麻,花生混在一块,真的是香喷喷的。
“这喜饼,真的好吃咦。”
这是她在云朝吃过最香甜,最用心的喜饼了,章含雪果然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而且也相当的聪明机智,生生把高冷多才的梁君子给拿下了。
一个能屈能伸,能说会道的儿媳妇,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
梁家满意,章家欢喜,这桩姻缘也算是美满了啊。
吃一块饼,再喝一大口茶,真的是满足又舒心啊。
送走了梁父,她吃了一块又一块,最后留下几块,等着阿银和阿金回来尝尝。
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轻轻一摇,头顶上的光就晃荡着。
一切都在慢慢地释怀了,她知道时间是最好的东西,能治愈伤口,能带走一些不开心的事。
有些困倦,也想打瞌睡了。
索性就往后面一躺闭上眼睛就想小睡一会。
可却有些恍恍惚惚的,头还有些痛。
睁开眼睛揉了揉脑袋,然后忍着疲惫起身,赶紧去灶房那里。
拿了一把干的姜苗,还有一小袋中药材放在锅里生火烧水。
小谷还在的时候,她就会时常过来,总这样用药材煮了水给她薰头洗发,说这样能治疗头疾。
头痛的事,想想都还有些发抖,实在是可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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