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心,肯这不会这般上心的,夏蝉懂。
其实金母也怕错过了阮盛和这样的女婿,现在表哥在这里做事,表哥的为人金母看得清清楚楚的,自是知晓是个好的,但是也只能盼着。
“娘,我知道的了,等时机成熟吧,这事你们都不用操那么多心,回去好好休息哦。”
“好,你也好好休息。”阮氏放下帐子:“我等你妹妹回来就休息。”
“娘,这几日我妹妹在忙些什么啊?”
“大约是做肥皂吧,我也不知晓她,忙得很晚回来,天天累得很,不过我看她却是轻松了许多,大约是有了事儿做。”
夏蝉也道:“是的,人有了追求,日子就过得不一样了,虽然累,但是也充实的。”
阮氏神色有些忧伤:“我知晓的,你妹妹失踪的那段时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肯说,可我知道她很难过。”
“娘,没事的哦,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好起来的。”
“娘知道的。”阮氏温柔地笑:“娘把灯熄了,你睡得好一些,有事便叫,娘就在你的隔壁。”
“知道了娘,你也早些休息吧。”
吹了灯火,窗外明亮的月亮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还是能看到娘细瘦的背影拉得老长的,她想等玻璃宴过后,就让人送娘回京城吧。
京城那里的屋子有地龙,相对的暖和。
娘回去照看着弟弟,也会心安一些的。
她祖母那德性,真的不敢放心。
还有张云庆,现在也还在京城,只是也不知如何了,表哥的事她还是能管到底的,可是娘的事,她却不能管。
准备跑一趟凤尾,若是之前,她早早出发,晚上还可以回来,可是这会她娘与阿金还有小谷看她看得紧呢,一知晓她要去,倒也不阻拦着,就是替她准备着衣服那些。
“其实不用麻烦的,早上早些出发,晚上回来,现在有船了就快一些。”
小谷抬起头:“二小姐,你现在身体可不比得以前了,不行的,要去就多花些时间,住一晚上也好,这样可以不用那么匆忙,而且也不仅仅是凤尾啊,沿途都是中州的地方,你就不想看看啊。”
这话说得,可真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再说了,夫人也跟着去,还是慢慢来不要太奔波。”
结果一个人要去,就成了三四人同行,也不适宜坐船了,还是选择马车一路慢悠悠看着各地到凤尾。
其实看看倒也是好的,她把很多的心思都扑在凤尾那儿,然而中州也不止凤尾这么一个地方。
所有的百姓都看着她,都指望着她呢。
出门的时候听得娘说:“锅里温着的那碗汤,一会送去给上官将军吧。”
阿金软声地说:“夫人,上次我送过去,上官将军说他早便好了,不用再给他送补汤。”
“还有这件衣服,也是刚做好的,现在天气转凉了,让他多保重。”
“是,夫人。”
上了马车,夏蝉看着娘笑了笑。
阮氏摸摸脸:“是不是脏了?”
“没呢,娘的脸好看得很。”
“那你笑什么啊?”
“就是笑笑则已,娘,你现在对上官诩没有什么别的看法了吧?”
“哪有什么看法,他也没家人了,一个人在这里,也是不容易。”
“曾经我想杀了他,我把他的信念,尊严踩在地上,狠狠的报复他,但是我们一块在中州打仗坚守着这片土地,后来又都放下了仇恨,现在也像是朋友一样,我有事他会不顾一切赶来,他有事,我亦也是如此。”
阮氏听着松了口气,也感叹地说:“娘也未曾想到,你和上官诩的结下的怨能这样过去,当娘看到他为了救你一身伤惨,就恨不起他了,居说他为了找你,拖着重伤的身体不眠不休找了二天。”
夏蝉点点头,她都知道的。
和上官诩的恩怨,也早就没记恨在心里了。
他说他没有出卖过她的白虎,她相信的。
马车徐徐走,中午才到一个小镇上,也是人烟寂寥,但是土地多是种着庄稼的了,找了农户问,他们都说凤尾的甘蔗不错,打算明年也种。
“好。”她爽快地说:“我会免费提供甘蔗种子,也会叫人来教你们种植,冬天你们就把水利修一修,到时种好了甘蔗,只要质量过得起,官府都会回收。”
她的糖厂,大约也快成了吧,她表哥这两个月就泡在那儿呢,一会就顺路去看看。
走在田埂上看着今年的庄稼,是要比去年好,但是还没达到理想的状态,不过温饱大约是没有问题的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如果只这样种田,那是比较难的。
远远地,有人骑着马往这边来。
阳光太是刺眼,她眯起眼看着。
是个穿着素衣的少年,远远地就叫:“二小姐,二小姐。”
她弯起唇笑:“廉舟,你怎么来了。”
眼神真是也没有以前好使了,要不是他叫出声,她都还没有看清他是谁。
廉舟翻身下马,有些抱怨地说:“二小姐你要去凤尾,没人护着可怎么行。”
“呵,怕什么啊,想害我的人,都被雷给劈死了。”
“二小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出远门,我都要保护你,虽然我不太有用,不过我有在努力跟上官诩将军学箭法。”
“你现在已经很能干了好吧,好好跟他学,上官诩的箭法是我看过最好的。”
“二小姐你的箭法,也是很厉害。”
夏蝉摇头:“唉,现在不行了,年纪大了,只怕是连弓也拉不开了。”
似乎一次头痛过后,她的力量就越来越削弱了,前二天看着一大箩筐剥好的苞米在院子里,她就想搬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才挪了些地方。
不得不承认,是真的跟以前差得很多。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还能活着,她却也是知足了。
只希望往后不要让她上战场和跟人比试的,她可没有一点的自信了。
廉舟安慰她:“二小姐,是你身体还没恢复好,等你好了,一切都好的。”
她也只能以笑来掩饰心里的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