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街上,看到也多是有气无力的,看样子似乎都是往药堂去,两人也没有多作停留,直接就去了阮伯君家。
才进那条小巷呢,就看到家家户户门口,好些人在烧香烧纸的。
正好徐氏端着东西回来,看到她便叫:“小蝉。”
夏蝉回头:“舅母。”
“刚才瞧着背影就像你,又怕是认错人,我去街上买了些豆子,一会给你做豌豆糕吃哦。”
“舅母,我现在有要紧的事儿没时间吃东西呢,你们怎么样,这两日有没有身体不适,会不会上吐下泄的?”
徐氏一听,顾不上多回答她的问题便关切地问:“你是不是也闹肚子?今日好多人都是这般,可吓人了,街上那药铺,个个都是人多得不得了,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没事,你们呢?”
徐氏松了口气,这才回答她:“我们都挺好的啊,也没事啊,你外祖母虽然年纪大了,也没事儿,不然我也没功夫出来买这些东西回去做糕点。”
“舅母,这是江御医,我们去你家看看。”
徐氏一听,赶紧见礼,然后带往自己的家中。
两个大水缸里,认然蓄满了水。
一个清透见底,一个还有些浑浊,正待时间酿去杂志。
江御医用小瓷瓶,各两缸都装了一些,然后夏蝉又带着他去了附进的水井,又在里面取了水,又还到京城四处去取水,直到傍晚他回他的医馆,夏蝉也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家。
故意绕了些事,戒心也很严,不过没察觉有人跟踪她盯梢,于是便安心地回到了家中。
“小蝉,你可回来了。”阮氏看到她松了口气,把择好的菜交给丫头:“洗二遍,要放干净的水去煮久一些。”
“娘,抱歉啊,这两日有些事忙。”
“小蝉,今日好多人身体不适,还上吐下泄的,咱们这东边的小林府,那孩子才三岁,一直拉一直吐,整个人都发抖了,偏得小谷又不在,娘也真不懂这些。”
“娘,他们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的?”娘和邻居的关系打得还不错,夏蝉也是高兴的,千金买房,万金买邻。
有个好房子都不如有个好邻居舒心。
“就刚才呢,小谷不在家,她又只好将孩子抱回去了,偏得这个时候,药铺只怕也都关门了。”
夏蝉一听又立马转头:“我过去看看。”
“娘跟你一块去吧。”
“好。”
敲开了邻居的门,也顾不上去打量人家屋里的陈设,布局,一进去就听到孩子哇哇哭的声音,还有妇人焦急的哄娃声。
有她娘在,邻居对她倒是信任得很,立马就带着她去屋里看孩子。
小孩用被子捂得厚实,脸红得像是染了胭脂一样,却使劲地哭着。
邻居夫人跟她解释道:“也不知是不是前几天下雨受了寒,一直拉一直吐,折腾得可厉害了。”
“再这样捂下去,没事都会捂成出事了。”夏蝉上前去,赶紧把那孩子从厚厚的被窝里拉出来,衣服头发全都汗湿透了,可能没忍住又拉了,裤管上还有淡黄色的东西滴落。
“又拉了。”邻居头痛:“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现在药铺全都关门了。”
“今天我去杏林药铺了,那个御医是我的朋友,他那里很多人也都是这样的,我看他都是熬药给患者喝,我跟他讨了些药粉用以备用,你先叫丫头去煎一碗药来,让孩子喝半碗。”
过来的时候,她就有所料想,也都悄悄准备好放在袖里了。
“这,这行吗?”
“这个时候,也赶紧试试吧。”
这时她府里的丫头进来,急急地说:“夫人,老夫人她又吐了,连坐都坐不住了。”
这头孩子又难受得哇哇哭,那头又担心着老人,这妇人眼一下就红了。
“快去煎药吧,煎好后也分半碗过去给你们老夫人喝。”
那妇人便也不多言了,让丫头去煎药。
夏蝉跟着那丫头去了灶房,看到那浑浊的水很是无语:“这水这么脏,你们直接就这样用的吗?”
“是在井里打上来的呢,家家户户不都这样喝吗?前几日大雨都把井给淹了,脏是难免的,过几日京好了。”
“可能就是水不干净,喝了才会上吐下泄的,这样,你们把井水提上来,清洗一下再撒上石灰粉,放些木炭在里面,待到里面蓄的水清静后,这才打上来食用,但都得煮开后才能直接喝。”
丫头摇头:“现在府里这么多事,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煎了药给小孩和老人服下,效果很快,那小孩也不吐不拉了,还可怜兮兮地说饿,虚脱无力的老夫人,也能坐一会了。
夏蝉又跟府里的女主人说井水脏的事,再一次的建议。
女主人倒是十分相信她,立马就叫人照她说的去做。
夏蝉没在她家里多呆,又去了下一家看。
有些对她的到来很是欢迎,有些却是十分抗拒,还觉得她说的话是胡言乱语,一点也不欢迎她。
这样忙活了大半夜,回来刚挨床睡一会,没多久又听到砰砰的敲门声,然后传来杂乱的声音。
她困得脑子里像有十八个小人在打水一样,七个上,八个下,全挤作一团。
小环敲门:“二小姐,你醒了吗?”
夏蝉揉揉酸胀的痛子:“我醒了,外面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吵啊?”
“街尾那里,有个孩子快没气了,抬到咱们府上来求着二小姐你求他家孩子一命。”
夏蝉有些无奈,她又不是大夫,不过人都抬来了,那便去看看吧。
一起来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不太妙啊,赶紧喝了口纯净的灵泉水,又吃了些防感冒霍乱的药这才出去。
“夏二小姐,观世音菩萨,求你救救我犬子吧。”
夏蝉皱着眉头细细地看着那躺在门板上面的小伙子,也十二三岁的模样,正是体魄健壮精神充沛的年纪呢,昨天她去那么多户人家里看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比较严。
那小伙子嘴唇有些乌黑,脸色青白,她掀开他的瞳孔看,居然有些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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