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刘大人想了想,就命令手下的人。
“大人,这可不行,这…。”
刘大人脸色一沉:“让你们解开就解开,他们在中州拼死挡住了西戎大军,若不然我们也不得安生,有什么事,我担着。”
夏蝉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夏蝉也不能走,刘大人带她到一个休息的地方,也不算是牢房,但是说白了,跟牢房也没有什么区别。
刘大人还委婉地跟她说:“夏县主,委屈你了,在没有找到西戎公主之前,要在这里多呆些时候。”
“好。”
夏蝉虽不愿意,但是这也没办法,看这个刘大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便开口求他:“刘大人,我今日也刚回到京城,宫里的人就到我家里来逮人,我家人如今也是担心不已,刘大人若是方便,可否差人去我家里说一声,好让我娘放心。”
刘大人思忖了片刻便道:“行,一会我便叫人去你府上告之。”
“谢谢刘大人了。”
“夏县主,实在是抱歉,本也不应这般委屈你的。”
“我理解,无妨的。”夏蝉手一挥:“倒也正好休息一下。”
要么打仗,要么练兵,一路上护送西戎公主,还遇上水匪什么的,她当真没有好好休息。
在刑部睡大觉,估计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还不曾安心地睡过呢。
以前总想狠狠地睡,可是现在有机会,却又有点睡不着了。
躺在那简单的小屋,闷热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刘大人对她还算是很礼遇,叫人送了冰块过来给她消暑热,又送了些简单的晚餐。
草草吃过躺在地上,她就寻思着金玉珠什么时候不见了呢?是怎么鱼目混珠的,过了黑江的时候,她都还见到了金玉珠,断然不是被水匪劫走了。
一路上大家都很小心警戒着,知晓有漠北军想使坏,都不让金玉珠下船了,她带来的人都很小心盯着呢,就怕出什么乱子。
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么大的错。
但是这些事,如今也不用她去头痛了,找得着,如果不关她的事,她可能不会被问责,如果是她疏勿,那就摊上事了。
找得回来是小事,找不回来,那就是性命不保,可能还会祸及家人。
罢了,也不想那么多了,现在被关在这里,她哪也不能去,也什么都做不了。
睡了一晚,第二天依然是被关着。
有刘大人的关照,牢卒倒也没有为难她,照顾餐给她送吃的,虽是清清淡淡的饭菜,她也是知足了。
第三天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抬眼一看,是瑞庆公公,赶紧站了起来:“瑞庆公公,你怎么来了。”
“县主,咱家特地过来看看你。”
夏蝉叹了口气失笑:“瑞庆公公,那你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县主,这事是小敬子的粗心,委屈你了。”
“怎的一回事?”
“西戎公主找到了。”
夏蝉一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找到了就好,这样大家也不用再多想什么了,那她也可以回去了。
“小敬子带着公主的马车去别院,不曾想与一队迎亲队伍相撞,等到了别院后这才发现公主被换了。”
“金玉珠是被那迎亲队伍带走了是吗?”
瑞庆公公点点头:“是的。”
“那找到了吗?”
瑞庆公公点点头:“人是找到了。”
说了这句,却又没再说,想必有些事不想跟她说了,夏蝉也不好奇:“找到了那就好,证明跟我没关系了吧。”
“夏县主,原本皇上是要好好封赏你的,你在中州杀敌护国,拿回了我们云朝的疆土,照理说是论功行赏,只是西戎公主眼下这事有些棘手,皇上也头痛得很,只怕有些事得放放了。”
“我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京城的人和事,太多弯弯曲曲的了,能自保其身就算是很好的了。
现在也看不清楚形势的,那就当个局外人,反正她也不想站队,不想去参与什么。
人家瑞庆公公和小敬子在京城这么多年,只要想甩锅,完全可以推到她身上来,但是现在还是担下了。
“夏县主,小敬子让你受这无端之祸,实在是抱歉啊。”
夏蝉摇摇头:“瑞庆公公,没事的,我也挺谢谢你。”
京城太多官官相护了,黑与白一直总分不清。
“夏县主,你这谢,咱家可受不起啊。”
“是真的,挺谢谢你们的。”
“夏县主。”刘大人又过来了:“文书已经写好,你可以离开刑部司了。”
“好,有劳你们了。”
几人出了刑部,刘大人好意相邀,要请夏蝉和瑞庆公公去吃个饭。
夏蝉看看暗沉的天色摇头:“刘大人一番好意心领了,夏蝉心念着家里的娘亲,还是想早些回去好让她们安心。”
瑞庆公公也说:“咱家也得赶紧回宫侍候皇上。”
刘大人便说:“那改日,改日。”
“好,改日我作东,还请刘大人,瑞庆公公能赏面子。”
瑞庆公公看她一个人,便好意问:“夏县主,是否需要咱家送你先回府上?”
“不用了,我走回去很快的。”
瑞庆公公似是有话要说,但脸上还是微微笑:“好,那夏县主早些回去,改日得空,咱家再去拜访夏县主。”
“好的。”
夏蝉归心似箭,进来刑部这么多天了,她娘肯定急得不得了。
能早些回去,就不要太晚。
正要走,看到吴副将他们也都出来了。
吴副将骂骂咧咧的:“还真是倒霉,我们在中州差点没命回来,一回来什么功劳没算上,倒是硬生生带来这里先关几天。”
“可不是。”
夏蝉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如今雨过天青就好。
“都回去吧,别想那么多。”很多事由不得人,到了京城这地方,当官的比百姓都多,不能像中州那样乱说话,任性而行事。
又嘱咐了几句,她也转身往大街一侧走。
昏黄的暗夜下,灯笼在风里翻飞着,细雨飞打在脸上有些许的凉意。
似乎要下雨了,那她可得走快一点,在雨下大之前先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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