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子一抬,他就猜出了没好事,赶紧说:“我明儿个一早还得回苗州呢,你要是敢再拖着我不给走,那我就不走了,我也不管苗州了。”
“好吧。”还是不要一下得罪了,往后还得找交道呢,她裂开嘴笑:“表哥辛苦了,要不要吃点宵夜啊。”
“得了吧,我怕吃了你一碗饭,又叫我做这做那的,不过话说出回来了,表妹啊,这一次借箭干得太漂亮了。”
他不想奈她,可是忍不住啊,这一招真的是太漂亮了。
“佩服我不?”她傲娇地问。
“服服服。”
“所以以后要好好听我的,好好给我办事,我多的是好东西教你呢。”
“…。”
“表哥,你不困吗?要不…。”
“我困,非常的困,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来个谁啊,快带我去休息,你们得有点良心,我给你们送了那么多东西过来,还要我做牛做马的,太过份了。”
一边说一边赶紧走,他这表妹太狠了,他不躲着走都不行。
第二天吃了早膳,检查了一下车马便回程了。
“表哥,我送送你啊。”夏蝉骑着马过了来。
“别了,表哥我身体虚受不起,怎么敢让夏县主你亲自相送呢。”
夏蝉冲他嫣然一笑:“滚,别给我来这套,我送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也得要。”
“这么厉害,也只有赵熙才能制得住你吧。”
夏蝉笑了笑道:“是啊,怎的,你有意见?”
阮盛和也笑了:“我怎么敢有意见呢,一个是九殿下,一个是夏县主,强强联手我只能任你们欺负的份。”不过心里是真的松了一口气,表妹现在没有回避着谈赵熙,估计有些事还是想通了。
也不枉他辛苦冒着风雪来这,算是对得起九殿下所托了。
人家都开口来托他做说客了,他哪能不来呢。
尊贵骄傲像是世外高人般的九殿下,都放得下身段来请求他,可见他这表妹在九殿下心里的位置还是很重的。
忍不住感叹地跟夏蝉说:“世间有很多的事吧,不尽如人意,过去了,只是微不足道的事,过不去,那就是你跨不过去的坎,表妹,你可不小了,再过一个年你就二十了,不能像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
夏蝉无语了:“二十岁就不是小姑娘了吗?”
“如果有人要将二十岁的姑娘嫁给我,我会觉得这是对我的羞辱。”
“…。”夏蝉好像暴揍他一顿,这是明着说她老了。
二十岁啊,分明是青葱的小姑娘一个。
重生的时候觉得自己赚到了,可是一转眼居然被人嫌弃老了。
他还怕他说得太委婉她听不懂呢:“也别太矫情了,你也不想想你一把年纪了,又这么令人闻风丧胆的,除了赵熙外估计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看上你的了。”
“谁说的,本小姐年轻貌美,多的是人暗暗喜欢我。”
“回去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什么东西?”
他笑笑:“秘密,到时你就知道了。”
夏蝉耸耸肩:“感觉没什么好事,不过你要送也行。”
两人骑着马,并肩走在大道上,阮盛如看她如沐春风的笑脸,有些叹气,试探地跟她说:“表妹,如果皇上让你留下来守住中州,打理中州,你会接受吗?”
她想都不想:“可以啊。”
反正赵熙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的,老皇之后还会有人登基,最好的保身之道就是远离皇权中心,一块儿把中州治理好,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这倒是一件不错的事。
人生这么短,用所有的力量去发光发热。
“出了这里就是丰州地界,现在丰州挺平安的,我就不送你了,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要低调一点,现在兵荒马乱的时代,男人找媳妇难啊,实在没有办法,年轻小白脸也是卿胜于无的。”
“你滚,不用你送了。”是来送他,还是来气他的呢,这表妹的心挺黑的,说这话都有点期待的那种意思。
“哟,生气了啊,好了好了,我也真该回去了,一堆事儿呢,你自个回去多保重吧,对了京城外祖母和舅舅他们你也不用担心了,他们挺好的,不必多挂念,你把心思放在苗州百姓身上就是了。”
该还的债,还有各种麻烦张云庆都处理得妥妥的。
现在舅舅一家,越是平淡低调越是好,时局还不稳,什么事都说不清,有时候站得高就会摔得疼。
她现在也是只能硬着头皮走而已,若不然做一个平民百姓,种种田养养花真是清闲。
阮盛和笑了笑:“好,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你也多保重吧,别战死沙场的,到时我可不敢去给你收尸,如果某天你不想活了,你直接来找我,得到的赏钱你娘一半我一半,一举两得的事。”
夏蝉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总是有本事让我想拍死你,不跟你哆嗦了,滚吧滚吧。”
拉转马头,骑着头也不回就走。
箭有了,还得看看炸药的进度,这个季节要收集硝土可不容易。
小谷跟着江御医也忙得不可开交,硝土如她所想的一般,真的很难,一点点压根就不够,炸药这条路有些走不太通了。
晚饭时分守城门的人来报,说是有一批人要入城。
她搁下碗就出去看,夜色朦胧只见几十辆马车停在城门外面,她还没看清是什么人,马车边为首的人就叫她:“二小姐。”
这声音熟悉得紧:“廉舟?”
廉舟高兴地应:“是我啊,二小姐。”
对,就是那个小孩,又长高了,好像比她还要高了,夏蝉挺直脖子,脸上带着笑可是却有些酸,身高果然是硬伤,廉舟像是吹气一样,这几年身高一直蹭蹭往上窜,她倒是原地踏步,都不带长高的。
“二小姐。”廉舟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家主叫我们做了些东西送来给你,说你可能会用得着。”
“什么东西啊?”
“二小姐看了就知了。”
他掀下了马车上蒙着的黑布,夏蝉看得双眼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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