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夏龄夫妇回为,也还特地过来看望了阮氏。
阮氏一如往常那般,也是不停在做着针线活儿。
家里的事,似乎永远都忙不完一样。
都说冬闲冬闲,可是冬来了不种地,却也不见得真正停歇下来过,不是做这个就是那个,反正总是有各种的事忙。
“娘,别做了,咱们现在又不是没衣服穿。”
“你哪懂。”阮氏笑:“很快就要过年了,你们三个都得穿新衣服过年,不赶着点就怕赶不上了。”
“这个无所谓的啦。”
“什么无所谓啊,过新年哪个小孩不穿新衣啊?”
“我又不是小孩,你做弟弟妹妹的就好了,要是做不过来,可以让如月帮忙啊,她做的针线活不错的。”
阮氏笑着摇头:“这怎么成呢,人家如月也有她家的事儿啊。”
夏妍是很认真跟着阮氏学女红,不过这事儿夏蝉真没兴趣,看了会便说:“趁着今天天气好,娘,我去打些猎物,明天拿到县上去换些东西回来。”
带着白虎进一趟山,又收获满满回来。
这次没分给大家了,用车子拉了拿到县上去换一些东西。
马上就要过年了,要置办的还蛮多的。
族里的小姑娘大媳妇,个个都有想跟着她一块去。
平时都不敢出白虎窝,不过有夏蝉在,倒是都大胆了,把家里的粮啊或者一些干货拿出来,想去县里看看能置换些什么。
人多索性就套了牛车,拉着大包小包的天一亮就出发。
现在个个都不娇气,走了许久都没人叫一声累,饶是如此赶到县上还是大中午了。
县里又比先前热闹了些,许是快年过了,十里八乡的人都拿着自己的东西赶来,没钱就以物易物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最受欢迎的,除了肉还是肉,夏蝉打回来的一车猎物,一下就被抢光了,夏妍也拿肥皂跟人换东西。
都是女眷,夏蝉也不敢走远,生怕她们吃了亏,毕竟这可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夏妍就胆子大一点,毕竟也来过好几次县城了。
换了东西回来,轻声地跟她说:“姐,她走了。”
“啊?”夏蝉一时没回过神来。
夏妍又说了一句:“夏如兰前二天匆匆忙忙地走了。”
“哦,走了那不好么。”感觉空气都清新多了呢。
夏妍也一笑:“是啊,挺好的,走了就好,一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她了。我去那茶楼给小全和娘买点心,顺便打听一下消息。”
“不错哦,现在还会这个了?”
“你说的嘛,多知道一些事心里也好有数,也好有个打算。”
“对的,去吧,小心一点。”
大家口袋里也只有一点钱,用来置办年货都不够呢,哪舍得拿去茶楼吃吃喝喝,她就随着大家一起好了。
饿了有带出来的红薯干还有煮好的鸡蛋。
去了干货店,比起比之前也多了好些东西摆出来,她买了些生瓜子,几粒就要一文钱贵得要命,大家都只是看着,不敢生出磕瓜子的心理。
不过夏蝉却是别有打算的,先种在空间里,结了籽后再给族人种在田间地头。
白虎窝土地肥沃,种这些应该不错的,到时大伙就有瓜子磕了。
刚换完夏如月就来叫她:“小蝉,你快出去看看,有人欺负水芹呢。”
夏蝉赶紧跑出去,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没有想到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正指着水芹叫骂,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本地话。
水芹低头垂泪,换来的东西掉了一地。
那妇人喋喋不休,又拉又推水芹。
“干嘛呢?”小蝉上前去,将水芹拉在身后护着,看着那妇人:“你干嘛欺负人啊?是她撞倒你,你也不该这么不饶人啊?”
“没有呢,小蝉,我看水芹没有撞到她,是她在后面一直跟着,水芹停了下来她就一头撞上去的。”
“年纪大了就不用讲理吗?”夏蝉瞪着那老妇人:“她可是我白虎窝的人,我罩着的。”
水芹却拉拉她的衣服摇头:“小蝉,我没事。”
一边低下身子捡掉落一地的东西,有鞋底,布料,一些零零散散的。
捡了起来那老妇人却忽然就一把抢走,还狠狠瞪了水芹一眼。
水芹委屈地说:“这是给我母亲买的。”
“怎么,比强盗还狠啊。”夏蝉抓住那老妇人的手:“放手,不是你的东西,休想拿。”
在她的眼皮底下想抢东西,问过她同意吗?
手指微微使力,那老妇人痛得大叫起来,夏蝉抢回了东西交给水芹:“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现在水芹是我的嫂子,你们敢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又有个瘦高的男子跑了过来,眉目跟那老妇人长得很像,他紧张地看着那老妇人。
不待他问,夏蝉直接便说:“管好你的家人,再敢抢东西下次我直接剁了她的手。”
那男子看看她,又看到她身后的水芹,皱了皱眉头好生不悦,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小蝉,我们走吧。”水芹的声音带着哀求。
这时夏妍跑了过来:“姐姐,怎么了?”
“没事。”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了吧,就都等你了。”
来的时候是一牛车的东西,回去时也换了一牛车,拉着高高兴兴就回去了。
田间依然不见佃户的身影,瞧着让她心里好生的凄凉,也不知上哪去了呢,现在是挨饿还是挨冻呢?
回到白虎窝天色也黑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猎物换来的很多年货夏蝉也交给夏妍处理,让她分给族里的人过年用。
阮氏把饭做好了,和夏全等着她们回来吃。
夏如月吃了饭也过来跟她嚼耳根子:“小蝉,你知道今天在县上拦着水芹要抢她东西的是谁吗?”
“是她娘家寨里的人吧。”她看那妇人穿的衣服和水芹以前穿的是一样的。
“哇,你怎么知道的啊,你都没去过那里呢。”
“呵,她是不是以前欺负习惯了水芹,现在看到又理所当然想抢人家的东西?”水芹家势弱又穷,听说在寨里谁都瞧不起。
夏如月神秘地摇头,压低了声音:“也不是呢,后面来的那男的,还记得不,水芹差点就嫁给他了,她们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事儿,我觉得夏龄哥啊,也不知是不是捡了个破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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