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气恼得很,回去跟夏如兰交差:“我看二太太现在是完全变了个人,铁了心就要护着夏蝉呢。”
夏如兰一脸沉静:“你再劝劝吧。”
“老奴自是会劝的,只是觉得应该没什么用。我都还没有说要让她毒死夏蝉呢,只说让她劝说夏蝉跟你回京,她半点都不同意。”白费了她一番口舌,真是顽固极了。
“没说倒也好,你不用急,我也还有别的法子。”娘亲这里,只怕是不行了,夏蝉现在这么强,她不能鸡蛋碰石头,可若是夏蝉不死,她日日提心吊胆的也不得安心。
一早上阮氏就醒了,带着夏全要回去。
夏如兰便也没有再过多挽留,叫人拿了许多好东西,用马车送她们回去白虎窝。
看着阮氏平平安安回来,夏蝉也松了口气。
“阿娘,没事吧?”
阮氏笑笑摇头:“娘怎么会有事呢。”
夏如兰一并送来的很多东西她也没拒绝,还和上次上官诩给的动物一样,她都转送给族人了。
回来也没歇着,把背蒌一背:“娘去弄些柴火回来,要不然过冬一下雨,备得不多可就惨了。”
夏妍拉着夏全问:“你去那里,她跟你说了什么,她是想来做什么啊?”
夏全认真地想着:“大姐姐也没说。”
“你叫她大姐姐,哼,你被人打的时候,她在哪儿啊?有骨气一点,像这样的人就不要搭理她,明白了吗?”
夏全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
“妍儿。”夏蝉摇头:“不能这么教弟弟的。”
“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嘛。”
“有什么好气不过的呢,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也许周婉儿说的只是单方面的呢,凡事若是不清楚就不要先下决断。”
“反正我就觉得她忽然来这里,准没什么好事儿。”
“别嘟着嘴了,我去帮着蒋婶那里做个灶头,蒋婶让我今晚在她家里吃饭,晚上不用煮我的。”
现在家家户户做了小院,灶台什么都配得挺齐的,也慢慢地就各自在家里做饭了。
蒋婶家是最后才做起来的,今天做了灶台后也就完工了,院子火架上放着一口大锅,正在煮着腊味,香气扑鼻。
“蒋婶你做什么好吃的啊,在外面都闻到了香味。”
“难得你今晚在这里吃饭,我特地将家里的那块腊骨头拿来炖。”
“我可真有口福啊。”
“什么口福啊,可得辛苦你了。”
夏蝉正要进去干活,蒋婶却拉住了她:“听说你姐姐来了?”
“是啊。”
“她来干什么啊?小蝉,你可得防着她点啊,她现在是恭王妃,听以前周婉儿说,她对你们可是不闻不问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呢,忽然肯定没好事。”
夏蝉一笑,点点头:“是是是,蒋婶你说得对。”
“你那祖母可神气了,现在到处都跟人说夏如兰怎么怎么的厉害,怎么怎么聪明能干,智慧过人,现在又是恭亲王妃,现在来肯定是接她们回去京城过好日子的。可我想着啊,真要让你们回京城,那你娘还回来干嘛啊是吧。”
“我也不知道她来干什么,不过我知道今天帮你搞好了灶台,明天就可以在里面做饭了,明天有雨下呢。”
“啊?明天会下雨,你怎么会知道啊?”
“我猜得呗。”
傍晚天边的钩卷云越发浓厚,风也变得凌厉了几分。
夏蝉从蒋婶那儿回来,阮氏正在灯下缝着衣服,瞧见她一笑:“小蝉回来了,娘给你留了饭。”
“娘,我蒋婶家吃过了。”
“你干的活累,怕你饿着,多吃些吧,你看你,一直都不见胖一丁点的。”
“瘦才好呢,胖了要减多辛苦啊,娘,这么冷你怎么不早点休息啊,别做针线活了,太黑的光线对眼睛不好。”
“没事,娘一会就做好了。”
“娘,这天气越来越冷,那黑熊皮毛就给你们盖吧,那个暖和呢。”
“娘铺在你的床上了。”
“娘。”夏蝉坐下,接过夏妍递过来的水喝了口:“我年轻火气旺得很呢,不怕冷的。”
“可娘怕你冷着,听话哦,今年新打的棉被也很暖和,娘和小全盖那个可舒服了。”
“娘也不用太担心过冬,虽然这里可能也会很冷,不像京城那样烧地龙,不过炭是不用愁的,咱们后山烧砖的地方,这几天烧了很多炭出来。”
“姐姐,炭我们也可以拿去卖啊,今年什么都贵,估计也能卖个好价钱的。”
夏妍这家伙,做生意还做上瘾了啊,夏蝉笑道:“今年烧得不多,我们用着就好了。”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声音:“阮秋雪,阮秋雪。”
阮氏赶紧放下东西:“妍儿,快去开门,你祖母来了。”
夏妍有些不情不愿:“这么晚了她还来干什么啊?”
念归念,还是乖乖去开了门让夏老太太进了院子。
老太太一进来就板起脸训人:“阮秋雪,你会不会过日子啊?人在都在屋里呢,外面怎么还挂着灯笼啊?”
“母亲,那是刚才小蝉还没回来,一会我就出去吹了。”
“她没长眼睛吗?别人都能看见路,她就瞧不见?那么傻回不来就由得她在外面山沟里睡一晚得了。”
这祖母怎么就让她想扔出去呢,前些时间夏长风那儿盖房子,这祖母想着她多干点活,就左一句我家小蝉右一句我家小蝉,现在夏如兰一来,就把她扔到脑后去了。
“这哪行呢,天寒地冻的,母亲你这么晚过来,可有什么事啊?”阮秋雪淡淡地问。
夏老太太坐了下来,下巴一抬就直接问:“如兰可有说什么时候来接我?”
“她不是来接我们任何一个人的。”
夏老太太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她若是不来接我们,那她大老远从京城到这来干什么?”“她也只是在京城无聊,便出来转转吧。”
“我才不相信呢。小全,你说,你姐姐可有说要接我们去京城?”
小全抬起头看看阮氏,摇摇头说:“大姐姐没说。”
“不可能,如兰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品性聪慧孝顺绝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阮秋雪,你是怕我去京城你就不能当家作主了吧。”
“母亲,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现在的如兰,不再是我们跟前孝顺懂事的那个了。”
“你,你这什么意思啊?”
阮氏也不想多说:“没什么意思,她若是想见你,想必会叫人来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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