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子给了那商人,姐妹先把盐送回白虎窝夏蝉再折回来送那盐商出苗州。
推着盐从客栈往县城门口走,夏蝉奇怪地问妹妹:“我以为你会用肥皂跟他换钱,没想到你却是送给他。”
夏妍小声地说:“姐姐,我这样做是有别的打算的,他是盐商,从沿海地方贩盐常在这里歇脚,他是个生意人,精明得很,他发现这肥皂真的好用,回头他应该还会找我要的,到时候就跟他谈钱了。”
“是哦,与其自己去推,不如让人家口口相传,我们夏家有女初长成,实在是令人欣慰啊。”省心,省事。
“姐姐,等我们送了盐回去,我就和你一块去送他出苗州。”
“不用,姐姐自己去就好了,到了白虎窝口我就回县城,你放把火让长风哥过来帮着推回去,怎么安排这些盐,也都交给你。”
从一处高门大院经过,那门忽然吱地就开了,一个老嬷嬷出了来,她看着门口送来的东西,认真地挑练着。
夏妍看得都忘了推了,夏蝉转头看她:“妍儿,怎么了?”
夏妍赶紧回过神来,低头使力地推着车闷闷说了句:“没事。”
“也想吃山鸡了是不是?过几天姐姐给你弄一只,还像上次一样烤得香香的给你吃。”
“我不想吃。”
夏蝉也没在意,推着盐出了城。
路不好走,幸好她力气大,饶是如此快天黑才到白虎窝口。
点起火等夏长风快近了,她这才折身再回县城。
一个人走得快,入了城见那盐商,他见到她欢喜不己:“夏小姐果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准备好了吗?”
“不瞒你说,我早就准备好了等着出苗州城,现在就可以走了。”
其实中午夏蝉就瞧到了,马都是喂得饱饱的状态。
入夜的城门如同虚设,随意进出,有条件的大户人家都有护院看着,宵小之辈肆无忌掸地横行,刚出城门就有人拦车想劫东西,盐商带来的几个随众将他们给赶走了。
一路往北边行走,远远地还能看到有火把跟随着。
那盐商跟夏蝉套近乎:“夏小姐,你们的肥皂甚是好用,可是京里最时兴的?”
“怎么可能,我们从京城流放到这里来都大半年了,京城时兴什么我们也不知道,那东西是我们自己做的。”
“真不错,我试了一下,洗衣是干净,洗手还有香味。”
“是啊,若是你有这个需要,到时可以来白虎窝找我们。”
“小姓张,专门从南往北走盐。”
北边,夏蝉心念一动:“张老爷,北边可有像红薯一样的食物,也是种在土地里,像拳头一样偏黄色的。”
“似乎不曾见过,不过开春后我要去北方靠近匈奴的地方走一批皮毛,可以留意一下。”
“好啊,如果有的话,就帮我带些回来,我也不会让张老爷你白跑的。”
“夏小姐是个爽快的人,我倒也愿意结交你这么个朋友,听闻夏小姐能驭虎,张某有生之年还不曾见过活的虎,也不知道能否开开眼界。”
夏蝉一笑:“该出现的时候,它自然会出现。”
现在大可不必吧,随行也算是人多,不成气候的宵小也不敢走近来打几车盐的主意。
苗州往北有点远,要二三天的脚程,天刚亮的时候很多人看着那封得严密的车辆,眼底各种的打算。
张老爷也颇是担忧,跟她说:“这一带最是乱,尤其是入伏树林,那里杀人越货的事多得骇人,往常我都不想生事走水路,但是这次不行了,老熟人也一直联系不上,这也是我迟迟留在苗州城的原因之一。”
“哦,明白了,没事。”
看她这么淡定,那张老爷心也定了一些,叫随从护好车队,经过那个小地方,有一家规模还算蛮大的客栈茶楼。
想进去喝杯热茶,但是小二却拦下了。
张老爷有些生气:“你是怕我给不起钱吗?”
“不是,这位客官,我们一会有重要的客人要来,这里必须保持安静,干净,整洁。”
“什么重要的客人?”
“应该是京城的贵人,你瞧,都有官兵前来先拦着,是他们不让进啊,我们哪能跟官府的人作对呢,实在是抱歉。”
“张老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蝉往里面扫了一眼,的确是官兵在里面,还有好些侍女丫头婆子的,正在薰香摆花,想必一会要来这里歇息的人身份不一般:“我看外面路口就有茶摊,在那里喝口茶让马歇一歇就好了。”
路口的茶棚下,聚集着好些过路的在喝茶,夏蝉看那张老爷也很警慎得很,要了二张桌子,茶水一上就拿出银针测试一下,看着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喝。
看她瞧着,也有些无奈地解释:“出门在外,诸多事也是逼出来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样挺好的。”
“夏小姐喝些?”
“不了,我不渴。”这茶水看着寡淡,还不如她的灵泉水清甜舒爽。
围在一块喝茶的人都在说一件事,那就是一会儿即将路过这里的人。
“你不知道,一早就来通知了呢,这些是先头部队,一会大队人马就来到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贵人,排头这么大。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到苗州来,挺奇怪的。”
“瞧,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声,夏蝉也抬头看。
远远地大道上官兵开路,丫头婆子在边上行走着,还有人提着精致的薰香,数十辆的马车有上百个身着戎装的官兵前后护着。
“我敢打赌,里面绝对是女眷,肯定是京城那些贵不可言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调动得了这么多人护送?”
“是又怎样,你敢动什么心思吗?”
路人议论着,看着这阵仗都在猜测。
马车经过,滚滚泥尘里带着一丝丝似曾熟悉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一样,可是一时之间夏蝉又想不起来了。
等他们一走,张老爷也起身了:“夏小姐,我们也该赶路了,趁着那贵人刚过伏树林,或许现在那里现在比较安宁。”
夏蝉回过神来:“好。”
盐车进入林子一会,便有粗大的木头横在大路中间。
有经验的张老爷一看就明白了,喝叫一声提醒大家:“都小心了。”
拦路打劫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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