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之说:“她欠我的,我已经讨要回来了,剩下的是属于你的。”
陆惜晚说:“你会这么好心?”
宋承之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自嘲:“我已经命不久矣了,你也没有必要多怀疑我。”
“命不久矣?”
“谢语柔给我下了蛊虫。”
宋承之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的喜怒哀乐。
“嗷。”陆惜晚应了一声,同样平静。
意外吗?
当然不意外。
因为那蛊虫就是她给谢语柔的。
谢语柔以为在那种情况下,她不会设计她。
因为她要杀她可以直接动手,犯不着套路她。
所以当她从她手里抢走小瓶子的时候,她以为是自己成功了。
但她不知道,陆惜晚因为发现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自己直接对抗男女主的光环过于吃力,所以打算让他们相互残杀,减少她的麻烦。
那个瓷瓶里的东西,就是特地给宋承之准备的。
是情蛊不假,却是淬了毒的。
能实现谢语柔的部分愿望,但只要等蛊虫身上带着的毒深入宋承之的身体,一切就会发生变化。
蛊虫会先死,然后失去作用。
再接着宋承之的身体也会出现问题。
看眼前这场景,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之后的宋承之很生气,狠狠地报复了谢语柔,将谢语柔折磨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地上的谢语柔眼神空洞,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她还活着是因为宋承之要她活着。
他不允许她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他甚至放任她做萧乾的泄愤工具。
失去皇位,沦为逃犯的萧乾比以前还要变态。
但他却唯独还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于是这半年来,她每一天都在过着非人的生活。
对于这一切,宋承之却只是看着。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陆惜晚的声音,谢语柔艰难地抬起头来。
只一眼,谢语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是的,她这样狼狈的时候,陆惜晚却那样光鲜明媚,整个人都洋溢着明媚和幸福。
“陆,惜晚……”谢语柔双眸猩红。
陆惜晚却一脸平静:“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
“是你,东西……是你的……是你陷害……陷害我……”
现在谢语柔已经想明白了,谢语柔的那个瓶子里面装的东西有问题。
“我陷害你?我怎么陷害你的?”
“蛊虫,你给了我有毒的蛊虫,你想借刀……杀……人。”
“我给你你就照做?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你想陷害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这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陆惜晚反问。
陆惜晚是一点不带慌的。
她从未掩饰过自己要杀宋承之的心。
就算宋承之知道了是她做的又能如何?
陆惜晚对宋承之说:“你们想死就死,跟我没有关系,别把弄死人的罪名安我头上去,这里虽然偏远,但无辜杀人也是要偿命的。”
陆惜晚说着,对着大家道:“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把女人丢我店门口的,要是出了人命可不关我的事情。”
说完,陆惜晚直接转身回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路过萧珩身边的时候,陆惜晚一把将萧珩给拽走。
萧珩低头看向陆惜晚握着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他回头看向门外,只见宋承之正在看着他们。
这一刻,宋承之必然是认出萧珩的。
走到三楼,陆惜晚松了手,她跟萧珩解释道:“别去沾染那两人,他们的因果由着他们自己去折腾。”
“你想让他们死于彼此之手?”萧珩问。
“对,这大概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陆惜晚说。
“好。”萧珩答应,没有追问为什么这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陆惜晚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也回去吧。”
“回哪里去?”
“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回去做你的摄政王。”
大梁虽然没有摄政王这一封号,但萧珩如今却是实际意义上的摄政王,他掌握着军政大权。
“那你呢?”
“我继续做我富贵酒楼的老板娘。”
她自是不会再回去的。
“那我也不会回去。”萧珩回答。
“你留下来做什么?大梁江山你不管了吗?你做到这个位置上,已经不是想退就能退得了的。”
“那是我的事情。”
“即便如此,你我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想了。”
陆惜晚说完就往四楼走去。
萧珩上前一把抓住陆惜晚的手。
“你做什么?”陆惜晚回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萧珩。
“之前我没有用强的,由着你胡来,你却一直在原地踏步,那这一次就由我来。”
说完,萧珩一把将陆惜晚给横抱了起来。
陆惜晚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一旁的霍非和李凌。
只见这二人已经十分自觉地背过身去了。
而后陆惜晚用力推了推萧珩。
哪知这家伙的胸口硬得跟铁似的,根本推不动。
随后萧珩来到四楼,陆惜晚自己的卧房里。
陆惜晚是一点儿也不亏待自己,自己的卧房建的特别大,床铺都比别处的大不少。
床上还铺了厚厚的软垫,躺上去很是舒服。
萧珩将陆惜晚放在床榻上之后,自己也欺身而上。
“萧珩,你冷静点。”
“为什么要冷静?我们刚才不是很好吗?就这么沉沦下去,一起坠入禁忌的深渊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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