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一定会报仇,哪怕是老夫人会伤心,她也会。
今日她来此,老夫人大概也能猜到,有些事情已经结束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我都这把年纪了,身后事也早就处理完了,没什么看不开的了。早已注定的事情,是孽也好,是债也罢,该来的都会来。”
宋承之和陆惜晚都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闹到那个地步,她又能拦得了谁呢?
老夫人让下人拿了个妆奁盒子过来,递给陆惜晚。
“这是他留给你的,在牢里的时候安排人给我送过来的,他说如果他能活着,就会亲自来取,如果不在了,就由我来交给你。”
宋承之猜到了,如果他死了,陆惜晚会来见老夫人。
看着那盒子,陆惜晚没有伸手去接。
“这东西,我不能收。”
“我不会勉强你收下,我只是按照他留下来的话做罢了。”
老夫人又命人将那妆奁盒子给收了回去。
“什么时候你想起来要了,再来管我拿吧。不过那时候我是不是活着也不好说了,我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老夫人如今的头疼之症虽已被陆惜晚治好,可觉着人比从前更加乏累了。
陆惜晚没有出声安慰,因老夫人这是心病,她是病因之一。
陆惜晚在老夫人这里留了会儿后就走了。
她还要去找谢语柔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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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梁国的朝堂还没有整顿完毕,北齐的使臣就到了。
北齐和梁国之间的战争来来回回打了很多年,直到萧珩的横空出世,将北齐碾出三十里地后才消停。
但近两年,萧珩身体不好的消息已传入北齐,北齐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次特派使者出使大梁,怕是另有所图。
大梁的官员接待了北齐来的使臣,但迟迟未安排他们进宫面见皇上。
所以使团一直住在驿馆里面。
这些人表面上服从安排,但背地里一直在寻找机会见萧珩。
他们必须亲眼确认,萧珩已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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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游船,陆惜晚陪同萧珩在船上听小曲。
“谁能想到,战王殿下婚前克己守礼,不近女色,不爱享乐。如今成了婚,倒是带着自己的王妃寻欢作乐来了。”陆惜晚调侃。
萧珩睨了陆惜晚一眼:“出门前是谁嚷着说今日北齐使臣在江畔游船,想来看看的?”
“是我没错。”
“你知道就好。”
陆惜晚嘀咕:“那我是想自己来的。”
谁想王爷最后跟着一起来了。
这么下去她会不会背上祸乱王爷的妖女之名?
“此处乃妓子出没之地,你独自来不合适。”萧珩说。
这要是从前,陆惜晚肯定得调侃萧珩一句:王爷定是怕我学了本事回去使在你身上!
如今陆惜晚不说这些话了,上次萧珩的那个拥抱过后,陆惜晚就彻底收敛了。
过了一会儿,陆惜晚和萧珩乘坐的船只与别的船只撞了一下,船体的晃动让陆惜晚面前茶杯里的水都洒在了桌面上。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北齐三皇子拓跋玦拜见定北王。”
船里的人没反应。
外面的人又喊了一遍:“北齐三皇子拓跋玦拜见定北王!”
陆惜晚“扶着”萧珩从船舱中走出,来到甲板上。
只见对面船只的甲板上面站着几个身穿北齐服饰的人。
其中为首的年轻男子便是北齐三皇子拓跋玦。
他身材高挑,容貌刚毅俊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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