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神医解释这个问题之前,不如大人先将这件事情的真正原告喊上来。”陆惜晚说。
县尉大人疑惑道:“陆姑娘的意思是,堂前跪着的这个玲儿并非是真正的原告?”
“玲儿姑娘既是谢语柔的贴身丫鬟,如果没有主子的命令,她如何能在考场外蹲守一日,观察进出考场的人?”
“且她一个丫鬟又如何能来公堂告状,出门之前必然请示过主子的。”
陆惜晚说完,视线看向堂下角落站着的谢语柔。
她今天专程打扮了一番,一身男装。
只可惜她和宋承之站在一起,宋承之有一副好样貌,还有挺拔的身姿,不凡的气度。
这样的人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让人认出。
陆惜晚本就知道玲儿背后主使必然是谢语柔,所以从进公堂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在人群里面寻找谢语柔的身影。
该说不说谢语柔还是太自信了。
她认定能告成功,她认定她所憎恶的陆惜晚是没有那样的能力的。
所以她虽然想到让自己的丫鬟代替自己告状,自己却没有想过完完全全地躲起来。
随着陆惜晚的目光,县尉大人和一众围观百姓也都发现了宋承之和谢语柔的存在。
虽然已经不止一次听闻宋小侯爷和谢语柔厮混在一起,但真瞧见的时候,大家也是忍不住唏嘘嘀咕。
谢语柔咬了咬唇,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干脆也不藏了。
直接走上公堂。
宋承之见此,也只能跟上。
谢语柔挺直身板,对着县尉大人说:“没错,是我告的。”
祝神医的出现虽然让谢语柔心里慌张了不少。
但她坚信陆惜晚没有那样的能力完成考试,尤其考试名单上就没有陆惜晚的名字。
所以哪怕是得罪曾经治好她脚的祝神医,她也要将真相说出来。
谢语柔准备了满腹的说辞,然而还没有开口陈述,就听到县尉大人皱着眉头问她:“你见本官为何不跪?”
谢语柔愣了愣:“陆惜晚也没有跪。”
县尉大人说:“陆姑娘刚刚考取了女医官,官至七品,自是不用跪的。但你只是一介平民,据本官所知,你是江南商户家的庶女而已,并无官职品阶。”
县尉大人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出身是谢语柔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谢语柔的手死死地捏住自己的裙摆。
她没想到堂堂县尉竟如此势利!
不让被告跪,竟让她这个原告跪。
仅仅因为陆惜晚刚刚考上了女医官!
真是又迂腐又可恨!
宋承之皱眉看着。
他也没法帮柔儿说话。
事实确实如此。
于是,堂上五人。
谢语柔和她的丫鬟玲儿跪着;
陆惜晚和宋承之站着;
祝青山坐着。
谢语柔感觉自己屈辱极了,心里想要将陆惜晚的假面拆穿的心越发的强烈。
陆惜晚开始问谢语柔:“现在谢姑娘是承认是你指使你的丫鬟告我作弊了?”
“是我。”谢语柔仰起脸,回答掷地有声。
她是占理的那一方,没什么好怕的。
陆惜晚又问:“谢姑娘可知道,女医官的考试虽然不如科举,却也是朝廷举办的重考,徇私舞弊是大案。”
科举舞弊在历朝都是大案,重则株连九族。
女子的这几项考试虽然不能跟科举相提并论。
但如果出现舞弊,也要涉及到朝廷命官,非同小可。
“我自是知道的,如此我才更不能帮你隐瞒。”谢语柔义正辞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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