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宋承之问。
“我昨夜在佛堂待了一晚,早上就去找祖母了,到这会儿才来厢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陆惜晚回答。
然后陆惜晚瞥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徐文申,语气惊讶地问:“徐公子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从这间厢房里抬出来?”
“你昨晚真的没有回厢房?”宋承之又问了一遍。
“是啊,祖母近来身体不好,我就在佛堂里为祖母祈福到天亮。”陆惜晚回答。
宋承之面沉似水,宛如一潭死水,眉头紧拧。
显然他并不相信陆惜晚的解释。
可他不相信又能如何?
陆惜晚人在外面,房间只有一个徐文申。
他根本没法污蔑陆惜晚和徐文申之间有不苟之事。
老夫人虽然身体不太好,但脑子是好的,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了。
老夫人道:“承之,徐家公子出现在静安寺的事情有些古怪,你让人将他弄醒,我要亲自审他一审!”
宋承之看了一眼陆惜晚后,回答道:“昨日我拜托徐兄来静安寺送东西,可能是他走错了。”
“是吗?”老夫人冷冷道,“承之啊,做人最重要的是心存感激,要知恩图报。如果连这都忘了,那就枉为人了!”
宋承之沉默不言。
看着这样的宋承之,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摆了摆手,“如今侯府是你当家,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当好自为之。”
然后老夫人转身拉着陆惜晚离开。
回到老夫人住的禅房后,老夫人一下子垮了下来。
“晚晚,我对不起你,我们宋家对不起你!”
“祖母,你别这么说。”
“是不是他做局害你?是不是?”
老夫人不傻,如果徐文申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今天早上宋承之就不会兴师动众地来抓人。
他也不会特地把她请过去。
陆惜晚没承认也没否认。
老夫人摇头道:“承之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对别人不会这样,对你更加不会!你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啊!”
“祖母,我不在乎,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爱不爱的是不在乎了,但该报的仇陆惜晚是都记在心里面的。
“晚晚,你放心,祖母会护着你的,他要是再敢这样对你,祖母就去告御状!就算宋家会因此会一无所有也没关系!反正这些都是你为宋家拼回来的!他们要是连你都害,他们就不配!”
“祖母,你别为我操心,我能自己处理好。”
陆惜晚有自己的打算,不会让唯一关心自己的老夫人这么大把年纪了再为自己奔波伤身。
老夫人想了想,又继续说:“晚晚,你搬出去吧,祖母给你钱置办屋子。”
陆惜晚对老夫人说:“祖母,等我将你头疼之症病医好了,我就离开,至于宅子你不用担心,我早有打算。”
治好老夫人的头疼之症是原主的愿望,她自然是要帮原主实现的。
“可是我这病,你治了这么多年也只能帮我缓解一些痛处。”
“你放心,我现在寻到法子了,能治好的。只要给我些时日。”
从前的陆惜晚治不好的,她可以。
只是稍微费些时日。
不过也刚好让她在宋家办完一些事情。
比如,让宋承之恢复记忆。
让他带着和原主的相爱记忆死去比直接死更有意思呢。
再比如,让外界知道她和宋承之退婚的真实原因。
让谢语柔这朵小白花提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老夫人想了想后说:“这样也行,你再留一段时间,刚好用这个时间,我将我名下的财产都偷偷转移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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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之将徐文申带回去后,费了好半天劲才将人弄醒。
徐文申一脸茫然地看向宋承之:“世子……”
宋承之沉着脸问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你办的事情没有办成?”
徐文申连忙解释:“世子恕罪,我也没有想到,陆惜晚她懂穴位之术,突然扎了我一下,我人就动不了了。”
徐文申很怕宋承之。
不光因为宋承之是永安侯世子,同时也因为他行事果决,手段阴狠。
宋承之凝眉,想起来陆惜晚好像确实一直都喜欢看医书,从中学了些穴位倒是也正常。
“那你昨晚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晕过去了。但我笃定,她中了春日欢的!”
“陆惜晚今日的模样分明是解了毒的,如果她不是和你,又是和谁……”
宋承之思索起这个问题。
“对,她一定是和谁解了毒的!世子你只要找出这个人,就能彻底摆脱她了!”徐文申忙道。
徐文申说完宋承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徐文申忙低下头,不敢再多嘴。
徐文申说的宋承之哪里会不知道。
只是一旦错过了捉奸在床的机会,后面想要再用这件事情来拿捏陆惜晚就变得很更困难了。
不过宋承之还是想要去查一查,昨天晚上让陆惜晚解毒的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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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卫国公夫人许氏携长媳秦氏来静安寺为重塑菩萨开光。
她大儿子和大儿媳成婚多年不孕,去年来静安寺求菩萨。
许诺如果能怀上,就为菩萨重塑金身。
结果当真怀上了,于是今年他们依言给菩萨塑了金身。
秦氏为表虔诚,特地陪婆婆前来。
谁想刚为菩萨开了光,秦氏才七个多月的肚子就痛了起来。
因为秦氏月份还小,没人会想到早产,随行也没带大夫和接生嬷嬷。
一行人手忙脚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秦氏疼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沁满她的脸颊。
国公夫人不敢随便带她上路,只能将她暂时安置在禅房里。
并命人回京城去报信,再派人去附近村庄寻觅稳婆。
陆惜晚来到秦氏居住的禅房外,奉上灵药:“把这个药给你们夫人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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