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没隐瞒,点头:“对,我叫他来的。”
桑杉不禁问:“小姐,您这是第二次了,您要跟他复合了吗?”
“不会只有这两次,以后有需要我就会叫他来。复合谈不上,只是觉得用他来压我的烦躁,挺管用的。”楼藏月直白且坦然。
桑杉不是很能接受和理解。
她有需要,找别人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闻延舟?他们那样的关系做这样的事情,之后她还狠得下心对他报仇吗?
楼藏月从她迟疑和茫然的眼神里,读出她的感想,但不打算跟她深入解释,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吃了几口燕麦粥,抬眼问:“你之前,不太支持我跟商时序在一起,是早就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桑杉低头,点头。
楼藏月无声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桑杉其实还想问,她要怎么处理跟商时序这场迫在眉睫的婚礼?
但她只是一个下属,这件事关系到两位老板,她实在不好掺和,只能静观其变。
反正,就四天。
结不结,怎么结,怎么不结,总有一个答案。
……
等到下午四点,楼藏月算着马赛那边是上午九点,便给商时序回了昨晚挂断的那通电话。
商时序很快接起来。
楼藏月的语气如常:“克洛诺斯先生,什么事啊?”
“婚礼用弗洛伊德玫瑰,可以吗?”他声音有些沙哑和疲倦,楼藏月足够了解他,他应当是一夜未眠。
“可以啊,你打来就是想问这个?”
商时序:“距离婚礼还有四天,你什么时候回来?”
楼藏月笑:“我一定会回来。”
大概是她的态度太随便太散漫太若无其事,给出的不是商时序设想中的反应,所以一向冷静自持的商时序,此刻反而是不稳重。
有些激进地问她:“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楼藏月无声地笑了笑:“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吧?商时序,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平时喊他“克洛诺斯先生”居多,每次喊都带着娓娓笑意,有些促狭。
只有说正事的时候,才会喊他“商时序”。
商时序心脏紧了一下,有些冷凝道:“我要是说得出口,就不会一直一直,不跟你说了。”
楼藏月同样的话回复他:“我要是问得出口,我也不会到现在还不去问你了。”
商时序怔了一下:“月月……”
楼藏月轻微叹息:“商时序,你要我怎么办?”
以前他们有什么分歧,她都不会让它留着过夜,她会在第一时间到他面前,两个人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说清楚。
拒绝中间人传递,也拒绝看不见摸不着的发信息打电话,杜绝一切会造成误会的可能。
但这件事。
难道要她飞到他面前,或悲愤或痛哭地质问他为什么欺骗她吗?然后呢?全部摊开之后呢?他们往后要怎么相处?
相处不了的,谁都过不去那个坎,只能分道扬镳。
她处理不了这件事,并且想起一次就浮躁一次。
商时序竟然也反问她:“月月,你又要我怎么办?”
楼藏月摇头,不知道,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商时序问:“婚礼会继续吗?”
楼藏月笑了:“你敢继续吗?”
商时序沉默片刻后,语气陡然变得尖锐:“我为什么不敢?我要是不敢,就不会隐瞒你这么多年,月月,我们本就是最亲的人,你凭什么不属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