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才醒。
她揉着胀疼的太阳穴进浴室,冲了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些。
刷牙时,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有熬夜的红血丝,就想起她到最后是凌晨四点多才回到老房子。
继而又想起闻延舟那句,昨晚是他这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她刷牙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低头吐掉泡沫,漱了口,取了洗脸巾,一边擦干脸上的水,一边走出房间。
她准备下楼倒水。
不曾想门一打开,就看到走廊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商时序。
楼藏月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出了错觉,定睛再看,才敢确定真的是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的飞机,刚到。”商时序的目光自下往上扫过她全身,站了起来。
“怎么回来得这么急?游乐园的事处理好了吗?”楼藏月才想起昨晚各种事故,都忘了给他打电话,问游乐园的事。
而商时序也深深地看着她,茶褐色的眼睛里都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楼藏月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怎么这么看我?”
商时序已经问过保镖,楼藏月昨晚几点回来的?保镖还说了她进去时的衣服,和出来时的衣服不一样。
他已经能猜到昨晚发生什么,喉结上下滑动着,但在注视了楼藏月十几秒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只是道:“游乐园的事有些复杂,背后有我姑姑的手笔,所以我回来跟你商量,要怎么处理?”
“伊丽莎白夫人?怎么又是她?”
楼藏月脸色一沉,“忙着国内的事,都还没跟她算车祸的账,她倒是不甘寂寞,迫不及待跳出来找存在。”
商时序看到她嘴角的破口,和上次一样的破口,他目光幽暗着,不知道在说谁:“可不是,真是迫不及待在找死。”
“那你应该跟我说,我去京城找你啊,飞来飞去也不怕累到自己。”
楼藏月方才走近他身边,还没说什么,商时序就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他面前。
楼藏月差点撞到他的胸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你怎么了?”
商时序将她的胳膊抓得很紧,像攥着一截风筝线,若是松手,她就会飞走。
像分开的那十年。
楼藏月又喊了一声:“商时序?”
商时序才慢慢放开:“……扶我下楼吧。”
楼藏月便扶住了他,两人一起沿着楼梯走下去。
“昨晚你去了沈家,情况如何?”商时序问她。
楼藏月没说下药的事,只道:“他们抓了白柚给我,说是向我赔礼道歉,沈徊钦可能是这么想的,吴慈生却是未必。”
“他更可能是想看我会不会在盛怒之下弄死白柚,好再给我按一个罪名。但我忍住了,他也算白忙活一场。”
商时序淡淡:“你想简单了,沈徊钦跟伊丽莎白夫人联手了,他们不会握手言和,只会对我们斩尽杀绝。”
“不止沈徊钦,还有其他人,那些你觉得不会伤害你的人,都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迷惑你,放松你的戒备,软化你的仇恨,再伺机动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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